布國棟壓低了聲音,貼著周奕霏的耳朵說道:“我還以為你是來看陳振皓的呢。”
“當然不是。”周奕霏笑著搖了搖頭:“我跟他一個檢控官,一個嫌疑犯,半點交情都沒有,我憑什麼來探他啊,還要帶著水果籃?再說了,我現在的身份怎麼可能與他有接觸呢,這個可涉及到職業道德的誒。”
布國棟看看周奕霏一直走著的方向,想想周奕霏的話,抿抿嘴最終沒有說出他們現在走的方向,盡頭就是羈留病房。而目前陳振皓正在羈留病房裡關押待審。
對於布國棟的疑問,周奕霏斂下眼神,暗暗的心道:“我就是來看朋友的。不過,偶而走錯了路也是很正常的嘛!這種事純屬意外,真的是怪不了我的。”
就在三個人馬上就要走到羈留病房的時候,幾個醫護人員打扮的人匆匆的從三個人身後竄出來,沖向前面的羈留病房。
病房裡傳出聲嘶力竭的嘶吼:“是joe逼我那麼做的,我是冤枉的。”
病房外,一個面容憔悴的女人死死的拉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坐在那裡。女人擔憂的眼神和女孩仇恨的目光交織著看向那扇關著的門。
“哭哭哭,哭什麼哭,”聽到身旁傳來女人的哭泣聲,女孩厭惡的喊道:“有什麼好哭的。像他那種人,早死早好。”
說完,女孩便甩開女人的手,跑了出去,就連撞到了周奕霏也毫不停留,直接跑了出去。
“eva,”布國棟眼疾手快的扶住周奕霏,關心的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要不要……”
周奕霏笑著搖了搖頭,阻止了布國棟的話,接著又好心的拿出面紙,無聲的遞到失聲哭泣的女人面前。
女人接過面紙,抽泣著擦掉眼淚,低聲解釋道:“小姐,真的對不起啊。剛剛那個是我的女兒,我女兒以前很乖的。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就……”
這時,一直注意著病房裡情況的羈留病房的警員注意到周奕霏三人,趕緊走了過來:“小姐,先生,這裡是羈留病房,請你們離開。”
“不好意思,”周奕霏笑著指了指布國棟手裡的水果籃:“我們是來探病的,不小心迷了路。”
“問事處在走廊的盡頭,”雖然警員與布國棟布偉業叔侄有同樣的疑問——誰迷路能迷到羈留病房來,卻還是盡責的提醒道:“有事情請你們到那裡詢問。”
周奕霏禮貌的點了點頭:“謝謝。”
之後周奕霏雖然直接拉著布國棟離開了,可是卻還是無意間透過單向玻璃看到了病房裡面的情景:陳振皓被綁在床上不停的掙紮,右手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呼喊聲雖然小了一些,可是眼睛裡卻有著精明一閃而過。
確定了自己想要的知道的答案後,周奕霏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直接拉著布國棟去了接待處。
布國棟也透過單向玻璃看了病房裡的情景,同時也猜到了周奕霏今天舉動的含義。只是面對著周奕霏杜撰出來的朋友,布國棟的腦子裡不停的思索著,等下要怎麼幫周奕霏圓了這個謊。
然而,令布國棟沒想到的是,周奕霏真的向護士打聽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最令布國棟驚訝的是,這裡還真的住著這樣一個病人。
“她真的是你的朋友?”布國棟看著面前那個目光呆滯、表情木訥的女人,壓低了聲音靠近周奕霏:“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周奕霏低聲嘟囔了一句,接著才松開布國棟的手,走過去,輕輕的握住女人的手:“最近好嗎?我是你的小學同學……”
布偉業對眼前這幕小學同學久別重逢的畫面絲毫的不感興趣,因此在與布國棟打過招呼後便獨自一人到處閑逛。
布偉業一邊打量著這間全港有名的特殊醫院,一邊想著今天周奕霏舉動的含義。
雖然布偉業也猜出了周奕霏來這間醫院的主要目的,可是卻怎麼也猜不出這和那起案子有什麼關聯。
就像他們大家都知道的,陳振皓到底是不是精神病,還是要看青山醫院法醫精神科出具的精神鑒定報告。因此在他看來,周奕霏今天到這裡來並沒有任何的用處。更何況,他們連陳振皓的面都沒有見到,更別說去做什麼判斷了。
不知不覺的,布偉業越走就越偏僻,附近的病人也越來越少,可他卻偏偏沒有察覺。
當周奕霏從“朋友”那裡出來,才發現布偉業不見了。
布國棟發現布偉業的電話根本打不通後,打趣著說道:“要不要真把他扔這兒?”
“你決定吧,”周奕霏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說道:“我是沒意見的。”
“要不然,”布國棟笑道:“我們現在就走吧。這個時間,”布國棟抬腕看了看錶:“不如我們直接去打場網球吧。”
“網球啊?”周奕霏自然想起了之前與唐善行在網球場發生的事:“上次,我……”
“完了完了,”一個小護士從兩個人身邊跑過去,口中念念有詞的道:“有個傻小子竟然被d區的核武器抓住了,這下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奕霏: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又要開始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