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水族,他深惡荼姚行事,亦惡父帝毫無底線,神魔大戰後,發誓不成為這樣的人。水族膨脹了,說到底,他母族亡了,其餘水族不過是他娘遠親。但為母族聲譽,他不允它們步鳥族後塵。
天帝身份不利行事,不如白龍魚服,去凡界河海巡遊。於是今日退朝後,心血來潮給臉上貼了片魚皮。
他回身望,右臉褶痕多,像被滾水燙過留下的痕跡。好在鄺露靈力強,認出那是假的,才止住手抖,吞下要出口的一聲叫。她還以為誰傷了他。
見鄺露衣裙淡青,換了一身打扮。潤玉鬆口氣。
不是那天的就好。但她衣裙何時這般多了,每次不見重樣?
甩開這念頭,拾起公心,他頓了頓,招手,把她移到自己跟前。
那些龍王河主曉得他的模樣,卻不是每個都認得她,帶過去也好幫他打掩護,免得她又穿那套月白紗衣在天界亂晃。
潤玉說:“我要去人界一趟,山河有變,河海之主恐摻異常。你來得正好,隨我去調查走訪。”
他眼含輕愁,面容端肅,彷彿已發生極嚴重的情況。鄺露被他一帶,私心霎時遠走,調整到公事上來。
她在還沒聽到訊息,難道是什麼密事。正想著,他的手指點上她的眉心,微涼。
“在旁人眼裡,你已是一尾河蝦。”
鄺露心神黏在眉心,慢半拍道:“要隱藏身份?”又覺得自己說廢話。
“不能暴露。”
兩人相視,鄺露說:“手。”
潤玉把手放下。
兩人望了陣天河,鄺露說:“我們走吧,從天河下去應該挺快。對了,下面有多少人再等我們,應該……不會就我們兩個。”她盡力化解尷尬。
“當然。”
潤玉肯定。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