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潤玉抬了抬扇柄示意她起,鄺露柔聲說:“你去休息吧,我這不用守。”
招兒微懵,轉而喜上眉梢,行禮退下。
方潤玉神色微斂:“姑娘倒是不避嫌。”
“……公子今日又喝了酒?”
“無。”
“你可還記得你說得話,說你與呂家小姐並無聯系。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眼神明亮,令她想避。“鄺露聽不明白。”
“鄺露。”他輕笑,“我知道你叫鄺露,阝部鄺。”
方潤玉拂袖而去,才至院中,水缸異動,冒出一道直沖向他水柱。
鄺露眼皮一跳,瞬移到他身側,抬掌化解。水柱不敵,法力後撤,水散開後灑了一地。鄺露追至缸前,靈力波動消失。方潤玉上前,握住她的手,鄺露後轉,急問:“公子如何?”
她把他整個看一遍,摸了摸肩膀與雙臂,確認無傷,松一口氣。
方潤玉挑眉,鄺露停下。三個月對她影響同樣大,竟不知不覺,不把身體接觸當回事。鄺露臉如火燒,要收回手,方潤玉不放。
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能禦水的,定為水妖。難道是呂盈秀口中的那隻?
鄺露來金陵始,已用靈識探查過城中概況,不論玄武湖,還是金陵城,都沒有超過一千五百歲的妖精。他們怎麼會破開她的匿形術?
難道呂盈秀,抑或土地夫婦瞞了她什麼?
紅暈褪去,鄺露說:“你無傷便好,我還有要事。”
她表情變化,他看在眼裡,見狀不禁放平唇線:“你更需要給我解釋。”
說也無妨,事情到這一步,她不用擔憂水鏡後的月老諸仙,也可以消除他記憶。但她知他性子,灑脫與端方兼具,還是先把原因解釋清楚,免得他生了執念,日後還能記起。
手背後結印給緣機傳信,鄺露看他:“公子抓疼我了。”
方潤玉鬆手。
壓下心底小小的悵惘,她說:“我確叫鄺露。”
“嗯?”
鄺露說:“且我並非人族。”
作者有話要說: 星期一,土拔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