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瞪我,陛下的心意,你豈不知?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我知‘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也知這首詩,乃卓文君不忿相如變心所作。天下既有‘摧殘枯木倚寒林,幾度逢春不變心’的愛情,也有‘等閑變卻故人心’的愛情,愛有深淺,情有短長,並不可恥。他與小錦覓相處時間不算長,至今三千年未曾謀面,還要守著,是在為難自己。”
月老振袖,自我肯定:“也就老夫這個當叔父的,不帶目的地操心他婚姻大事了,我給他備紅線去。”
緣機看他彈指瞬移,追上前,撲了個空。
月老回到姻緣府,閉門不出,拿起姻緣冊子左翻右看。
私心裡,他想把鄺露和潤玉湊一對,但潤玉歷劫的事又不能說。月老頭痛,長籲短嘆找合適人選,半天找不到合適的。
緣機幾次過來,被結界攔在門外。
苒苒三日過去,天宮鬧出一樁事來。鳥族一隻錦雞,將水族告上天庭。那錦雞生來美滿,彩羽如緞,千年化人形,美豔不可方物。一日臨水自照,被藏身石縫的田螺精看上,不顧她不識水性,要把她搶到溪水底去。
錦雞哭天搶地:“他這是要我死啊。”
田螺委屈:“我也是才知道鳥不會水。”
等鄺露聽聞這事,已經發展為兩族爭端,鳥族咬定水族謀殺,水族高呼鳥族碰瓷,齊齊要天帝主持公道。
天帝不見蹤影,惟近臣傳口諭,各打五十大板,命兩族回棲息地禁閉。
鄺露覺事有異。
上一任天後專權,打壓他族,鼠仙當堂怒斥反遭毒手,大殿常引以為戒。他宵衣旰食,事涉母族遠親,怎會袖手不理?縱然查明田螺年紀小,不懂事,但從他要拽錦雞下水,便可窺見水族平日囂張到何地步,讓田螺耳濡目染,養成這副樣子。
她往天宮找大殿,被守衛拒之門外。觀察一陣,守衛把宮殿把守得水潑不進,問天兵中相熟者,又問不到答案。鄺露咬唇,要回太巳府找爹借兵。
月老聞訊趕來,制止她:“小鄺露,你這是做什麼。”
“月下仙人,請信我,陛下或出了事。”她把計劃吐出,未說一半,月老打斷她,“他沒出事!”
鄺露頓住,一愣,狐疑地看著月老。
月老補救:“陛下哪那麼容易出事,他法力高強,兵將無數……”
“您知道陛下在哪。”
“嗯?”
“陛下在哪?”
“……”
鄺露神態,彷彿山雨欲來。
月老心忖,答應緣機不說——都被識破,要不就說出來吧。他當時怎麼發誓的?對,宣揚,他只要不宣揚出去,悄悄告訴一個兩個,應該不會被天道懲罰。
月老肅容,引鄺露到一旁,讓她發過誓,嘆氣道:“好吧,好吧,我只告訴你一個……”
天擦黑了,今夜星稀,風有些冷。
因為水、鳥二族歸鄉,終於有一整日的清靜。緣機出門,欲施展結界保護花草,冷不防看見兩位仙友。
月老嬉皮笑臉,鄺露肅面而立。
死狐貍!居然沒被天雷劈!
作者有話要說: 手速慢就是,心裡主角已經結婚孩子都打醬油了,文件裡他們還沒見面!
那麼問題來了,天界的水鏡開的是幾倍速 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