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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各個主城和子城秘密行動的時刻,白餚和路正跟著大巫默默的爬山。
白餚:“……”很想吐槽一下,難道這裡都沒有先進一些的交通工具嗎?難道每次到神山,都得這麼徒步爬上來?
他這麼想著,也這麼問了,大巫笑了一聲,“本來就只在一個城市裡不能出去,還需要你所說的‘交通工具’嗎?”
白餚恍然,也是……連組個商隊還要找他借羊駝,想來城鎮這邊也是不會有什麼交通工具可供使用了。
好在主城畢竟離神山不算遠,又有路的異能加持,這一路白餚走的也不算多艱難,在外野營了一晚過後,第二天早上,一行三人便到達了神山山腳。
這是路和白餚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到神山的範圍裡來,為了防止神山察覺從而生出警惕,白餚甚至重新用精神力在自己和路的身上繪制了圖騰。
不過這個圖騰自然是和真正的神山圖騰不同,不對他們起任何限制,只有一個偽裝的作用。
而自從進入到這個靠近神山的範圍以來,白餚藏在袖子中的玉骨簫就一直在輕微的顫抖著,即使白餚努力用精神力去安撫,它也還是顯得十分不安和難受。
整座山不算太高,也不是多氣勢磅礴,但不知道為何,卻給人一種十分陰鬱低沉的感覺。
看過玄虛界,白餚很難相信,這樣一座陰氣沉沉,滿是詭譎氣息的地方,竟然曾經是玄虛界的原型。
那樣一個仙氣靈動的地方,是在怎樣的浩劫中淪落成了一座寸草不生的枯山,還是說,是因為神山的統治,才讓這裡變成了這樣?
大巫說過,神山的意志浮動在這整座山的每個角落,從踏足神山的第一步起,所有的一切都處在神山的監控之中。
所以白餚也不便多話說,而是偷偷用精神力和路橋接起來溝通,“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地方怎麼這麼陰森森的?什麼神山,簡直就是鬼山……”
對此路自然也是表示認同,然而他還沒開口說話,另一個熟悉的略有些蒼老的聲音便在兩人的意識橋接中響起:“魔氣!這是魔氣!”
這句突然冒出來的話差點把白餚嚇了一大跳,不過還好他演戲的經驗豐富,沒有臨時掉鏈子,只暗自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死老頭,你幹嘛突然跳出來。”
從進入神山範圍就一直顫抖不停的玉骨簫似乎是這會兒才緩過勁來,老者的聲音充滿了憤怒,“這是魔氣!只有魔氣才會把原本鐘靈毓秀的山水荼毒成這個樣子……但是這不應該……”
是的,這不應該,即使在曾經屬於他們的時代,真實的存在過仙魔之爭,但他們應該也都隨著世界的毀滅而毀滅了。
老者仔細的用神識感知著神山之中的魔氣,而後才發現了一絲不尋常……
這種魔氣似乎和他交手過的那些妖魔都不一樣。
老者沉思片刻,嘆了口氣,“這魔恐怕和你一樣,也是來自外面的世界……魔和人不一樣,並不是所謂‘殺死’就能解決的……嘖,我要去翻翻退魔大典,你們暫且小心行事。”
說完這句話,老者就斷開了和兩人的精神橋接,安安靜靜的退回玉骨簫之中去了。
白餚又和路對視了一眼。
不得不說世界的確是有他的奇妙之處,一個外來的魔,一個殘留的仙,本就是法術時代的産物,又在這個普及著異能的蠻荒大陸裡再度相遇,而且還正好是對立的兩方……
真是一場奇妙的際遇。
三人順著神山上不知是什麼年月修築的階梯緩慢攀爬,大巫曾說過,目的地在位於半山腰處的一個山洞內。
而他們剛爬了大約四分之一的距離,忽而一陣壓力陡然襲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彷彿是從四面八方傳來——“所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