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懷桑含笑著點頭,對他的禮儀風範極為賞識,這藍思追是由含光君親自教養出來的,但是看著倒像是澤蕪君教養出來的,和澤蕪君一般無二的溫柔性子。
江澄冷著臉,抬手打個手勢,一個江氏門生上前,將一把劍遞給藍思追。
藍思追對這把劍自然不陌生了,那是歲華,是金淩的隨身配劍。
“那小兔崽子跑得快,劍都沒拿,勞煩你拿去給他便是了。”
藍思追接過劍,道:“我定會親自交到金公子手裡的。”
“哼……”
江澄的態度可謂是惡劣了,不過藍思追依然面色如常的行了禮,拿著金淩的劍退下了。
聶懷桑道:“我挺喜歡這思追小公子的,這姿容這氣度這天賦悟性都是一等一的好,雖還年少,這以後定是前途無量……”
江澄瞥他一眼,粗暴的打斷他的話,道:“難不成你也是斷袖?”
聶懷桑一驚,委屈的道:“我就是欣賞而已,沒別的意思,我要是有那齷蹉的心思,藍老先生肯定是饒不了我的。”
江澄沒說話,手指摩挲著手上的紫電,半靠在椅子上一副大爺的模樣,已經是生人勿近了。
那頭,藍思追拿著歲華,有小弟子過來彙報,說來參與清談會的門派門生們都安頓好了。
藍思追點頭,感覺雲深不知處比往日要熱鬧一些,其他門派的弟子門生們有的是初來雲深不知處,自然是新奇的。
雲深不知處裡平日靜得只能聽見鳥語雀鳴,弟子們都恪守成規,不喧鬧不疾行,自我約束的同時也是少了幾分釋放天性的活潑。
“大師兄,來了很多人呢,明日清談會肯定會更熱鬧的。”
“嗯,各處的戒備也不能放鬆。”
“是。”
藍思追四處察看了一番,和往常一樣,各處的弟子們並沒有懈怠之處,他這才返回,轉身去了金淩的住處。
因身份尊貴,四大仙家的家主的住處是另外單獨安排的,而金淩的房間因為他的一點私心,和他的住處隔得並不遠。
但是,讓他失算的是,他和景儀的住處也是挨一塊兒的,這就導致出了房間的金淩有機會碰到景儀。
平常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妥,但是,今日裡金淩和藍景儀才剛剛鬧得不愉快。
藍思追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金淩怒目而視,藍景儀表情冷淡準備離開,金淩氣得直跺腳。
“藍景儀,我又沒惹到你,你憑什麼給我臉色看?”
“你不愛看我的臉色你可以不看啊!”
金淩氣道:“你,你簡直莫名其妙,我都已經和你道歉了,你要再這樣,我就真的不原諒你了。”
藍景儀動動嘴角,眉眼如冰雪,道:“誰稀罕你的道歉,你什麼都不知道,輕飄飄一句‘藍景儀你別生氣了’,你怎麼知道我生氣了?我生誰的氣了?就算我生氣,我也不敢生金宗主你的氣啊,你背後是修真界兩大仙家,說不定以後就是未來的仙督,我怎麼敢生你的氣?所以,以後別往我跟前湊了,大家好歹都是熟人,都留點臉面,不然說出去我藍景儀故意為難你金宗主,你舅舅還不得大鬧雲深不知處啊?”
金淩瞪大眼睛,跟不認識他一樣,藍景儀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啊!
他這回沒有拉著藍景儀故意鬧他,也沒有給他惹麻煩,他分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藍景儀突然就對他特別的嫌棄?
他之前還以為這裡是雲深不知處,藍氏家規森嚴,所以藍景儀不能和他玩鬧,待出了院子,他見著藍景儀,想著自己也給他送了親手編織的護身符,藍景儀應該已經不生氣了。
這樣想著,他就跑過去,眨著眼睛期期艾艾的問藍景儀,那個護身符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