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飛羽樓對於我等,可甚少反複,你有什麼頭緒了?”
虎背熊腰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一想到兩人頂多半斤八兩,兩家皆處於合則兩利分則兩弊之境,想來對方也不會如此不智。
“飛羽樓……當初差點給剿了,要不是元武想著留個第三方勢力可以混淆江湖朝廷一眾佈局,現在哪還有這什麼破樓!”
矮子搖搖頭,費力的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桌子,“說不準就是當初和元武有什麼約定。琢磨著那兩個是皇室之人,心裡怕了吧。”
虎背熊腰鼻子哼出一口子,氣息悠長,內力竟也是深厚無比。
“就不知兩家培養的那些死士頂不頂用了,一個個眼高手低,不可一世……如果不是那群監天寺的人鼻子靈的狗一樣,哪裡用得著小心翼翼的訓練他們,隨便暗殺幾個大官,暗殺,追殺,反追殺,經驗都是刀口舔血下得來的。”
“放心,我們也沒打算殺了那兩個人不是?只要受點傷,有些人就會多想,有些人就會做文章!此次我們兩家去的人幾乎沒有,飛羽樓的殺手,有錢誰都請得,最大的嫌疑,還得那些個門派抗嘍……”
“哈哈哈哈——”
兩道心照不宣的笑聲在密室中回蕩。
……
一路行進。
茶樓之事眨眼而過。唯一留下的,只有王雲濤雜亂的心緒,陳李二人開始格外小心的趕路,以及李長天這幾天不太好的心情。
如果之前聽命鎮追殺一事,飛羽樓的追殺,可能是世家渾水摸魚,那麼茶樓之事已是確定無疑。但幾人的行事似乎完全忽視了自己一行人的實力。
放下這點不說,實際上那種突兀的情況下,如果沒有自己,除了元素衣,沒有人能夠毫發無損。
這種情況下,原本聽命鎮一事嫌疑略大些的各大門派,會受到皇室如何的回擊?世家挑撥,本就是陰謀論似的考慮,如果直觀的講,當初和元素衣一行人起沖突的,直面的,跑下山追殺的,都是各大門派之人。
而且自己那句話原本就不是戲言,但也沒套出什麼話。如果那些人真的只是偵查情況,那後面還會有什麼等著?
一切都連線起來,李長天嘆了口氣。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兩姐弟,這皇家子弟日子真是過得不容易啊!
走走停停,一隊人來到了河南郡。
此地可不一般。此行的最終目的是北平郡,和這河南郡的關系可就有緣了,一個是乾元舊都,另一個是元武遷都後建立的新都。
由此可想,河南郡的繁華,自然是不同凡響。
天南地北,各處的貨物,美食,沒有這裡找不到的;南方如水的姑娘,北方豪爽的俠女,沒有這裡泡不著的……
李長天搖搖頭,思維有些發散。
這幾天最擔心的,就是河南郡世家與朝廷的局勢。
元武為何遷都?大義上來說,是為了奪會失地,天子守國門,這是朝廷官方的說法,也是世人盡皆敬仰之處。
可南方舊都屹立不知多少多少年,世家的勢力同樣也是錯綜複雜。就李長天自己而言,想要脫離世家的掣肘,那麼跳出原本固有的局勢,是相當可行有效的。
北方在元武收複之前,一個個小部落,一塊塊都是荒涼的土地。雪老城當時破舊不堪,唯有不化的白雪至今不消。世家會在其中有多少人力?沒好處的事,世家是不會做的,不論是為名為利還是為權。
加之為了對抗勢力悠久強大的武官,元武改進科舉,大力支援文官,這舉動撩撥著世家的心。
乾元尚武,哪怕讀書人,從小也得習武強身。武官勢力的強大是歷史遺留的,世家或是影響,或是拉攏,更多甚至就是自己人。這種情況下,文官自然就成了元武制衡的關鍵。
這一點實在李長天發現某件有趣之事後,閑暇推理而得。乾元的科舉很有意思。所有人,二十歲皆可在官方書院免費讀書,男女不限。學位方面,簡化為秀才、舉人、進士,最後那進士第一,就是狀元。男女不限。
這舉措厲害的不是前面,而在後面,男女不限!有錢人家的女子讀書早已不少見,但女子為官,除了某些特殊的官職,簡直聞所未聞!
李長天很好奇,藉著花滿樓各路房客之口,瞭解了很多事,發現有趣的遠不止這點。
女子為官,可說是元武與各方勢力妥協的結果。文官,武官,世家,甚至某些可以扯到江湖門派。
元武除了提高女子地位外,同時還提出農民擁有自己的土地,以及加強法制,這裡指的可是完全的法制。在易張經協商之後不久,各大門派心裡仍是很敏感,對這些舉措沒有更多念頭,哪怕想的其實都是錯的,那才是不可能的。
元武很強,但乾元不可能只靠元武一人。
包括之後的詩詞取士,元武本想改進,但直接不了了之。取消詩詞取士,這簡直要了這些文官的老命。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這是連自己人的牆角也要撬一撬嗎?
李長天當時聽聞此事樂得不行。做為一個皇帝,真可以說是最憋屈的工作了。打也不行,殺也不行。打能擋住悠悠之口嗎?三人成虎,正義掌握在人數以及嘴皮子上。
至於殺人,世家巴不得,造反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