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居然沒說話,索性當作聽不見。
李長天忍著想暴打聖女一頓的沖動,好歹說個謊也行,太不給面子了吧!
“先天宗和洗劍谷有什麼關系麼,我看泰一似乎對聖女挺有想法的嘛!”
李長天不無惡意的說道,緊接著忽然發現自己的語氣竟然和元素衣方才有種異曲同工之妙。
果然是因為兩個心氣高的女子湊一起而引起的矛盾嗎?
“方向不同,倒有借鑒的地方,所以常有來往。”聖女倒是沒有再當作聽不見。“先天宗一直想找到那天地間最原始最初的力量,那力量衍化眾生。而洗劍谷剛好相反,一直在追尋衍化的痕跡。”
元蕭聽得雲裡霧裡,李長天腦子裡雜七雜八的東西不少,下意識的說出一句。
“常言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所以先天宗是想溯本追源,尋找那個一,而你們則在思考三生萬物,是這樣吧?”
聖女沉默了會,語氣有些驚訝。
“這你常言,哪裡聽來的?哪本道經說的,我怎麼不知曉。但感覺說得好像就是這麼個道理……”
“啊,呵呵……”李長天傻笑兩聲,忽然有些奇怪,那些神神道道的典籍,在這乾元,不會真可以練出點什麼來吧?飛簷走壁,拳裂山河都不是夢話,好像就算哪天遇見個天馬流星拳,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了。
“話說剛才光顧著跑了,白天消失的那段時間,你們都看到了什麼?”墨文軒聞言,從沉思中驚醒,幾人在金光中消失的下一刻,墨文軒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唯恐被當做知情的夥伴而被抓。此刻也是很好奇幾人的遭遇。
“怎麼說呢,遇見一個前輩,結合皇室對易張經的畫像來看,確實一模一樣,但只問了些現今的天下形勢,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啊?”
元蕭有些失望,感覺自己是不是資質不夠,誰知道緊接著,元素衣和聖女的聲音接連而至。
“我也差不多!”
“一樣。”
三人頓時寂靜無聲,李長天似乎能感受到黑暗中的三道目光。
“我也一樣啊,我感覺那什麼老祭酒說的實在太對了,這壓根沒什麼嘛!而且這事我總感覺是此人故意的,說到這我才想到,咱們跑了一夜,簡直就是冤吶,明明什麼都沒得到,現在看來說了也沒人信!”
李長天心裡暗自流淚。
易張經此人,當真賤人吶!
“也不知道易張經前輩是怎麼留下這道資訊的,雖然說話很僵硬,但沒聽說過誰有這種手段。一開始我還想是不是回答問題之後有什麼機緣,結果最後一個問題我還沒說完,就被送出來了。”
元蕭無奈道,被李長天說的更是意志消沉,元素衣兩人也不再說話,似乎處於現在的情況處境,也不想對這奇怪的事多說什麼了。
李長天心裡咯噔一下,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疑問。
似乎還是有什麼不同的。
易張經既然還活著,那他現在又在哪呢,這麼一出戲,實際上又是想做些什麼呢?
百思不得其解。
李長天盤腿坐定,不一會兒就進入毫無雜念之境。
元素衣暗自留意,對李長天的功法仍是很好奇,結果左看右看,這小子居然睡著了!
難道自己正是想多了?
李長天做了個夢,夢境裡一切如舊。而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夢境裡顯出身形來。
……
次日。
一晚上的時間眨眼而過,但對於其他人而言無疑是漫長的一夜。之後元素衣幾人宛如人間蒸發,再也不見蹤影。月色下的道路盯了一晚,高錦城都有些眼花起來。
直到紅日高升,在遠山冒出幾道金光之時,高錦城等人才下定決心離開。一晚上時間,既然山上找不到,幾人很可能已經逃出這群山,再找下去也是無濟於事。各門派帶著山下眾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金光在林間鋪滿了碎金般的斑點,晨間的山風帶著露氣的微寒與陽光的熾熱,又冷又熱,宛如人心,禁不起琢磨。
這就是幾人走出山洞看到的風景。
在確定所有人盡皆離開之後,墨文軒心裡才鬆口氣。壓抑了一晚上的心此刻又開始活躍起來,想著昨夜的思考,心裡隱約有那麼點想法,但卻又有轉瞬即逝之感。整個人魔怔了似的,和幾人道了聲別,迷迷糊糊的下山去了。
李長天默默看著墨文軒離開的背影,神色一轉,看向身旁一道麗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