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圍人的議論也無不證明著這一點。
蕭氏,蕭承。
元蕭心裡有了印象,蕭氏嫡系,現家主第六子之嫡長子。
“哼,你這刁民如果再不鬆手,別怪我下手無情!”
蕭承有些頭疼,如果不是事情被這刁民鬧大,自己真是想一巴掌把這人腦子拍個稀巴爛!
“這位兄臺說話好大的戾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道都不講王法了嗎?”元蕭這時走上前頭,一副與李少白素不相識的模樣。崔黎二人面色有些古怪,如果不是方才看著殿下用竅門混淆發聲位置,煽動民意,自己還真會以為殿下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殿下的演技居然如此之高了。
李小兄弟奇人也!
“閣下是誰?好大的一個帽子!我自然是講王法的。”蕭承可不傻,大庭廣眾之下對乾元皇室之威嚴出言不遜,可是完全賠本的買賣,回家不得給父親罰禁閉。僕人見此,立馬上前替主子反駁。
“可我方才駕車,並沒有撞倒任何人!小的對於自己的水平還是瞭解的。”崔九微心裡點了點頭,蕭氏招來的馬夫自然不是庸才,就方才那一手懸崖勒馬,對於馬車的掌控顯然也是極高。
“你這是偽證!你和他是一夥的,你的證詞不算數!這位公子,你不信可以問問大家夥兒,剛才他有沒有撞我!”
李少白甩起無賴來實在是讓元蕭大開眼界,相處一段時間下來,元蕭完全摸不準李少白是個什麼性格的人。
不用元蕭出口,周圍已經七嘴八舌的嚷嚷開了。
“我可以作證,他剛才撞到了這位小兄弟!”
“我也看到了!”
“剛才那馬夫看到小兄弟,還故意加速沖上去呢……”
法不責眾,更別說這些人並不犯法,蕭家事後也不可能一一算賬。
元蕭看著蕭承鐵青的臉,心裡卻有些沉重。門閥勢力在地方該是多麼囂張跋扈,如此不得民心。
蕭承看了看元蕭,目光盯著崔九微與黎絃歌,眉頭一皺,對著僕人努努嘴,“把後面的人都叫來……把先生也請來,好好保護。”
僕人聞言,立馬點頭,費力的擠出人群,在廣大人民群眾眾志成城的幹擾之下,也不知僕人手腳還健全不?
“少爺。”好一會兒,幾個護衛模樣的人才帶著一個中年男子擠進人群,僕人鞋子趁亂被人丟了一隻,一隻光著腳一直穿著鞋,好不悽慘的看著自己的主人。
蕭承安慰幾句,隱晦的給了個眼神。護衛瞄了瞄崔九微與黎絃歌,微微搖了搖頭。蕭承咬咬牙,轉過身,神色卻如沐春風,似乎已經消了氣。
“既然是在下不是,在下願意賠一些錢財,給這位兄弟療傷治病之用,也可以給家裡老人小孩吃些好的。”
李少白猶豫了一下,而後竟然堅定了搖著頭,“雖然我人窮,但我也有尊嚴,我需要你的道歉!”
元蕭臉上一抽,這李少白究竟想搞什麼?!
“不行,絕對不行,你這是……是胡攪蠻纏!”蕭承下意識要發怒,真是有力使不出,他算是緩過勁來了,此人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腿,這力氣自己要是相信他骨折了,那才真是蠢了。
可這人也不是敲詐,那究竟是想幹什麼?
李少白對著蕭承偷偷的嘿嘿一笑,老子就是碰瓷,惡心死你,叫你囂張,小爺還不教你做人!
“道歉絕對不行,你別得寸進尺,我知道你沒受傷,”蕭承小聲的說道,威脅的看了李少白一眼,“看來是在下誠意不夠,也罷,二十兩,這是我最大的誠意了。”
蕭承冷笑著看著李少白。李少白嘆了口氣,放開蕭承,神情低落的點了點頭。
“算了,當家不容易啊。”一副氣節現實難兩全之色。
蕭承往懷裡掏了掏,臉上一愣,神色鐵青,看著李少白,如果眼神能殺人,李少白現在絕對給戳的馬蜂窩是的。
“還——我——”蕭承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殺氣騰騰的說道。
李少白一臉迷茫,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我說還我錢袋!”
李少白蹭的一下就怒了,“你可以看不起你自己的臉面,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