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白睜開眼,窗外一片蒼白。天空沒有太多的雲彩,卻也不是往常蔚藍之色。在第一聲雞鳴響起,李少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哎,餓了。”
……
“你要和那元公子外出一趟?”花小依有些驚愕,這才想起來這孩子雖然來到花滿樓後從未離開過,但當年滿臉風餐露宿之色的面容,那種心疼仍舊記憶猶新。
“你不勸勸我?”李少白吃了一口剛出籠的灌湯包,只見得花小依發著呆。
“我勸你做什麼?我只是有些擔心到時候自己會忙不過來!勸你有用嗎?”花小依毫不在意的嗤笑一聲。
“我如果說有用,你會勸我嗎?”李少白笑嘻嘻的吸了一口湯汁,呵了口氣,燙得不輕。
“出門在外,多帶點錢。可別被那元公子說我剝削一個孩子。”花小依從懷裡摸出一個錢袋,放在桌上,起身要走,末了,又回過頭,“剩下的我現在拿不出來,以後回來慢慢給你。”
“放心吧我的掌櫃,我會回來的!”李少白嬉皮笑臉的聞了聞錢袋,“我的薪水這麼多,我可捨不得丟了……啊,錢的香氣……”
“誰要你回來!你不回來剛好,那些薪水我自己用了!”花小依看著李少白一臉猥瑣的笑容,鬼才會相信是在聞銀子的味道。
看著花小依遠去的身影,李少白嘿嘿一笑,自己怕是乾元最高薪水的小二了。誰叫自己身兼多職呢,這叫能者多勞!
城門外,李少白看著元蕭的馬車,嘖嘖稱奇。
“你這就算四匹馬撞上來,也不會有什麼事吧!”
元蕭當然知道李少白說的是什麼,拍了拍自己的馬車,“皇室專用的,這種是外表一般的,和普通馬車沒什麼區別,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看著元蕭一副“我就覺得你有問題”的笑容,李少白冷冷一笑,指了指馬車的車軲轆。
“你看看這車轍,印痕比一般的深了不少,車輪上還包裹了一層皮,也不知道是什麼名貴之物,除了前頭兩匹馬,另外還多出來四頭,明顯馬車極重,要三批馬連番更換才能吃得消。你這是夾了鋼板了吧!”
元蕭還以為李少白見過這種馬車,沒想到對方僅憑這第一眼印象就看出了這麼多。具體的構造材料元蕭也不清楚,只知道這種馬車缺點是重量不小,如果幾個人使用,更替的馬匹會比較麻煩,皇室也一般用於大隊出行。
元蕭身後二人沒有說話,但李少白誇張的渾身抖了抖,一下子往後退了一步。
“元蕭,你這不會把宮裡的太監帶出來了吧,我怎麼被看一眼,渾身慎得慌!”
元蕭擺擺手,身後二人收回自己的氣勢。
“李……少白,你以後說話能不能少提一點太監或者皇子之類的,萬一被人知道我的身份怎麼辦!這兩位是宮裡的太監……哦不,是宮裡的侍衛!你們二人也不用太過小心,這位是那花滿樓的……算了,這位是我朋友,跟我們一起去的。”
那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裡大概有底了,也不知道殿下從哪裡結交的人,花滿樓,難道是個廚子麼?
如果知道李少白只是個小二,不知道二人是否會再一次感慨元蕭在結交所謂江湖好漢這事上的熱情。
“哦,這兩位大哥叫什麼名字。”李少白微微走進,不知有意無意,仍保持著一個距離。
“在下崔九微。”
“在下黎絃歌。”
見元蕭點點頭,兩人各自說道。
李少白伸了伸懶腰,似乎對二人不再感興趣。崔九微與黎絃歌一左一右駕著車,馬車內的李少白仍覺得視野敞亮,不禁心裡又是嘀咕著這車還真是夠寬敞的。
……
江湖是非多。李少白一路下來,聽到的見到的遠比在花滿樓要多得多。最近在江湖上流傳的最為有鼻子有眼的,莫過於劍神身亡之事。
“你對於這劍神有什麼看法?”元蕭無聊的對著李少白說著。李少白換了個姿勢躺著,無力的甩甩手,“都說了我不會武功,你讓我評價人家些什麼?那兩位不是確認過我的身手了麼?”
元蕭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是崔九微黎絃歌二人趁自己不在自作主張,但卻也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兩邊都沒法說什麼。李少白說自己性格溫和,不適合做皇帝,也是沒錯了。
父皇有我們這麼多兄弟,自己從未幻想過能成為太子,更別說皇位了。
“李少白你說話能不能別老是這麼沖,我不是給你陪過不是了嘛!”趕車的兩人對於元蕭毫無架子的樣子索性視而不見,也不知自己的主子是元蕭還是李少白,“我們兩個無聊也是無聊,最近江湖說的劍神之死,你難道不好奇麼?”
李少白無奈的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你說吧你說吧,我聽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