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好像也難怪他對於孩子像不像自己有些在意。
其實就算大漢孩子長得和他一模一樣,那又怎樣呢,那些人該說的還會說。難道當初說閑話,是真的關心人家妻子的婦道?只不過眼紅罷了。這一點說不過去,他們總能找出其他話來。
李小二看著大漢,感覺還是送他回家得了。
“你說的那啥,皇帝是女的,那也不對啊,照你前面說的,你還不如說他……他長得公公!”
大漢嘴巴不示弱了,聞言李小二一陣尷尬,大哥你真不知道公公是做過處理才放進宮裡去的?
“放肆!市井狂徒竟敢出口侮辱當今聖上!”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怒吼,李小二喝到一半的酒噗的一下噴了出來,對座的大漢給這一澆,酒醒了些,臉色瞬間由紅轉白,看著李小二,好像想說什麼。
李小二搖搖頭,起身一看,門口走進來六個青年。乾元人均壽命約有二百之數,十七八歲的少年長得和一百歲的父親沒太大差別這種事屢見不鮮,看著幾人的神氣面貌,歲數應該比李小二大些,但也大不到哪裡去。
出口呵斥之人身著士子最喜愛的學士服,只有上過學有功名之人才有資格穿這種服飾。乾元武官勢大,可文官卻也不可少,元武大帝之後更是得到重視。習武並非人人能有成就,科舉就成了不少人眼中的香餑餑。
李小二眼睛一瞄,心裡有了結果。出頭之人反而是這群人中地位最低的,看其樣子,最想討好的似乎是前頭那人。其他人雖也是學士服飾,但腰帶玉佩一樣不少,各個都是幸災樂禍看熱鬧的樣子,這讓李小二有些奇怪。
前頭這人難不成是什麼官員之子?可對於這種酒後戲言,官府也管不著吧。
“幾位可是來吃飯?”李小二沒有理睬那人憤怒的眼神,直接走到最前頭那人之前。
“嗯……吃飯不急,只是在下有些困惑,為何那人方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我……”大漢剛想張嘴,被李小二回頭一個眼神打斷。
“哎呀,這得怪我,其實這個時間大家都回家了,酒樓的夜間生意還得過一段時間。本想灌醉他,自己也可以喝點酒吃點菜,權當滿足滿足口腹之慾。”
“你這小二倒是誠實……也不對,喝酒就喝酒,怎麼說道當今聖上身上去了?”此人點點頭,又搖搖頭,與其他人看熱鬧不同,反倒很是認真。
“我這人總喜歡和食客聊天,這不,今天想到個問題,就問他為什麼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講著講著就講到兒子像老子這種事情上去了。”
那人一愣,皺起了眉頭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連我都知道這種事,有什麼問題嗎?”
身後幾人見其又開始刨根問底,不禁有些無趣,臉上卻是笑意不減,其中一人上前道:“公子,接下來還是決定今晚住宿的問題吧,走了一天,到了晚上濕氣重,可就對身子不好。”
被稱之為公子之人正奇怪瓜和豆能什麼問題,聞言抬頭一看,“這不就是個酒樓麼?誒,花滿樓。名字還不錯,只是為何不見花?”
“公子有所不知,這家店是錢塘江畔最差的酒樓,來往都是些市井小民,哪裡配得上你的身份!至於花滿樓,你見過那花老闆就知道了……”
方才呵斥之人話中有話,眼神曖昧的看了眼那公子,卻見公子沉吟不語,好像完全沒明白自己的意思。
“算了,今晚我就住這裡,明天就要走了,今天要好生歇息。”公子似乎想到什麼,神色有些疲憊起來。
“元……公子,這可不行,難道明天的踐行詩會您也不參加了?”後邊一人有些疑惑,面色卻露出些許焦急。
“實在想不到選你們哪一家好,住宿還是客棧酒樓吧。詩會就放在酒樓如何,要我說放在這花滿樓也不錯,起床參加踐行,之後就可以啟程,豈不是省事兒?”
後方幾人聞言互相看了看,拿不定主意。李小二安靜的看著幾人的眼神交流,覺得這元公子似乎也不是什麼好耍之人,怕是之前進店,都有可能是為了擺脫這幾個木頭人。
“小二,你給我安排個上等客房,再把外頭的馬安置一番。”
方才的莊稼漢早就在李小二見縫插針的眼神示意下,趁著幾人說話離開了。元公子看了看四下的佈局,正想問花滿樓和那什麼花老闆有什麼關系,一個豐腴的女子從裡屋走出來。
一襲青衣,隨著步伐微微擺動,發髻清爽,神色慵懶卻又有些鎮定,似乎聽到了之前的事,此刻前來卻不見焦急,蓮步輕移,徑直向著元公子走來。雖然元公子唯獨對於女子見識頗多,乍一映入眼簾,也覺得這是一幅舒服的風景畫。
花滿樓花滿樓,就憑這老闆的姿色,足矣力壓一眾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