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眾人打消了在烏蘭巴托多逗留一陣子的念頭。既然這裡有不友好的同類,為避免紛爭,還是早日離開為妙。
畢竟,現在首要的,不是爭鬥,而是生存。
然而,物資準備還是必須的。大家紛紛四處蒐集可用之物。越翻找,發現越多的近期人類活動痕跡。
尤其在一處空地上,發現了幾座堆砌沒多久的墳塋。更恐怖的是,墳塋旁有一處磚石搭成的祭壇,上面擺著三個已經風乾的人頭!
腦補一下,顯然是關於殺戮與復仇的老故事。只有相互仇恨的人類,才會在不濟的末世,還擺弄這些花樣。
活人都在哪裡呢?姬瑩和一眾女人們隱隱不安起來。
孫赫觀察著荒涼的街道,除了他們自己以外,並不見其他人影。連伊爾庫斯克行屍走肉般的倖存者都不見。
這說明,這裡的倖存者是被很好地組織起來了。他們能做到統一行動,包括統一隱蔽、出擊。
大家取出弓箭、槍支,提高了戒備,同時也抓緊翻找物資,只想早點離開是非之地。
一心想重做牧馬人的巴彥圖勒和另一蒙古小夥子託雷,看到附近的圖拉河,想把馬牽過去給馬梳洗一下。
這會讓馬感到很舒適放鬆,是拉近主人與馬感情紐帶的好機會,牧民們都懂。
圖拉河自東向西穿城而過,把烏蘭巴托市區分為一大一小南北兩部分。
在北岸河邊,巴彥圖勒梳洗著頭馬花斑,不經意地向南岸望去,卻發現了異樣——
對岸橋邊,一座臨河的三層建築,似乎被改造成了堡壘!所有的窗戶都沒有了玻璃,代之以壘起的半窗高沙袋,沙袋中間還留有射擊孔。
還沒等他再細想,只見某個窗戶的沙袋射擊孔裡一道閃光出現……
“啪”,背朝對岸的託雷,伴隨一聲微弱的槍響,身體猛地往前一傾,胸部衣襟綻開幾片飛絮……
他低下頭看著開始往外滲出鮮紅的胸口,又抬頭看了看巴彥圖勒,神情從震驚,到迷惘,最後呆滯,身軀不甘心地慢慢栽倒。
巴彥圖勒反應過來,拔腿就跑。但是,仍被另一顆子彈追上,擊中了肩部。
他也一個趔趄倒下。怕被補槍,他倒下後沒有掙扎,一動不動裝死。
從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對面樓裡出來了一些人,竟然有幾個還戴著頭盔,穿著防彈衣!
這些人走過並不長的圖拉河橋,來到他身邊,興趣卻是在那些馬匹身上。
他們興奮地交談著,毫不客氣地把馬都牽走。臨走時,一個傢伙來到裝死的巴彥圖勒面前,踢了他一腳,說道
“謝謝你們的馬哦,要不是看在這些馬的份上,我就再補你一槍,嘿嘿。”
巴彥圖勒沒聽懂那人說的什麼,但他聽出來,說的是漢語。
死裡逃生的巴彥圖勒再次回到營地,讓大家又是大吃一驚——怎麼這傢伙一出去總是招惹黴禍!
短短不到一天,誰也沒招惹,就一傷一死,還丟了上天賜下的馬!不知是人品差還是運氣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