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0年12月26日
一早起來,谷凡心情冰火兩重天。
火的是,昨天雪兒的破冰之笑,讓他鼓起了無比的勇氣,決定等下路上遇見雪兒,主動跟她打招呼。一則回禮,二則借聖誕之機,發個邀請什麼的也挺自然。
冰的是,昨天他把報告呈交給盤主任,卻被他損了一鼻子灰:
“我本來想交給你個完整的病例專案,給你機會鍛鍊一下,所以抽檢也派你去了,回來你就弄了個不明所以的ai結論給我?
有ai診斷,那我還招你進來幹嘛?作為科研工作者,在ai都識別不出的情況下,正是你鍛鍊自己超ai思維的好機會,自己不去判斷分析,直接給我這個不負責任的報告,還要我自己再親自動手,你太讓我失望了!”
盤主任是病毒學的大家,頗有威望,他加入邦迪山醫院才幾個月,準備先在科室熟悉一下情況,然後再委以重任。
他這一番話,直接就是要把自己列為“不可栽培”的節奏呀。
當時谷凡窘又急,莫口難辨。心想如果告訴他我的“超ai思維”判斷是已經絕跡快一個世紀的天花病毒變種,會不會把他給氣笑了。
出門上班,悶悶不樂地車行至泉山街拐角,看到了那一簇跳躍的馬尾辮,谷凡心情好了起來。
開到雪兒旁,減速,他探出頭,衝著她笑:
“嗨,你好!聖誕快樂!”
“謝謝,每天都會碰到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呀?”雪兒調皮地對谷凡眨眼,一下子把他愣住了。他沒想到她會直白地這麼說,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憋在口中的瀟灑邀請,一下子化成了口腔潰瘍。
“嗯……不是啊……我,嗯嗯……”
“哈哈,我開玩笑的,明天見!”說完,雪兒擺擺手,加快速度,跑開去了。
唉,一天開始得太囧。
到了醫院,谷凡決定放下煩惱,專心工作,把娜娜的化驗再重新梳理一遍,向盤主任證明自己。
他關掉了隱形眼鏡式的瞳膜顯示器,不讓任何社交資訊打擾自己。埋頭有條不紊地工作著……
突然,耳麥裡想起了音訊通話請求的嘟嘟聲。誰這麼沒禮貌?他皺了下眉頭。
這個時代,社交媒體異常發達,成為生活的重要組成。如果要與一個人聯絡,禮貌的做法都是先傳送圖文資訊到對方的瞳膜顯示器上。如果對方看了資訊,感到有必要音視訊通話,才會接通耳麥。
不傳送圖文資訊在先,直接要求音訊通話,是不禮貌或緊急狀態下的行為。
谷凡有點不情願地接通了通話。
“喂,你好!是谷凡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