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路上的唏噓中聽完故事,他們也到了觻得的“匯德”客棧,一看這些人的樣子,店家呂筱一邊安排房間,一邊連忙命人打水給他們洗漱,忙乎半天,這些人終於恢復了原來的面目,這時樓下已經備好了酒菜,這回可真成了熱熱鬧鬧的一桌。
“來,天魂師兄,”翁銳開場就道,“我們也是好久未見了,今天在這河西之地,我們又是以這樣的方式相見,值得我們好好喝上一杯,我敬天魂師兄和各位兄弟!”
“翁院主客氣了,”天魂道,“今天要沒有你,還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出不出得出來,這杯酒怎麼也得先敬您,來,幹!”
大家紛紛舉杯,幹了這第一杯酒,江湖之人素來豪爽,接下來便就你敬我、我敬他的喝了起來,一時間觥籌交錯,笑語聲聲,熱鬧非凡。
就過三巡,菜過五味,客氣話也說了不少,最後話題還是慢慢又轉到了今天天魂談到的事情上。
翁銳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唉,我也一直以為那就是個謠言,沒想到這後面還有這麼多故事,還引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結果。”
“嗨,師兄您又何必糾結呢,”孫庸道,“這世上的事看起來都是事趕事,似乎沒了前面就不會有後面,但冥冥之中它又好像早已預設了結果,不是走這條道就是走那條道,最終都繞不過去。”
“孫兄弟說得沒錯,”天魂道,“道家講無欲則剛,其實無慾也就無害,多了慾望,也就多了讓別人攻破自己的一道或者多道口子,正所謂慾望不除,災禍不減啊。”
“我就有點想不明白了,”莫珺道,“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惜殺人作惡,甚至將自己的生死賭上去,這麼做到底值得嗎?”
“呵呵,其實每個人都逃不脫天魂師兄所說的慾望,只是程度不同罷了,”孫庸道,“依天理,順時勢,存人道,剩下的是福是禍也只好聽天命了。”
“有了孫兄弟這依天理、順時勢、存人道,不管什麼人,修與不修,都可盡天年了,哈哈哈。”人魂笑著讚道。
“聽說你們鹿臺山風景不錯,氣韻非凡,神魂門功法更是獨樹一幟,”孫庸閃亮著眼睛道,“我能否有機會去感受一下?”
“師弟,你的慾望又起來了,呵呵。”翁銳笑道。
“呵呵,這不礙事,”天魂連忙道,“孫兄弟乃名人之後,武林翹楚,能來鹿臺山當然是我神魂門之幸啊,不過到了那裡就怕你也心氣難平,躁動不安啊。”
“天魂師兄這話何意?”孫庸很是不解。
“我就明說了吧,”天魂道,“我那個師父啊是個怪人,對旁人練的那些個功夫心法都覺得是歪門邪道,說話更是無拘無束,天樞老人太過有名,以你們的關係他老人家難免會品頭論足,我怕到時候沒說上兩句你們就會打起來也說不定,哈哈哈哈。”
“天魂師兄這是在為師弟做預防呢,哈哈。”翁銳會意笑道。
“嗨,就為這事啊,”孫庸道,“我爹的脾氣也是江湖出了名怪的,我這裡的兩位師兄比我更瞭解他,就連他的武功我的那些師兄,包括我在內,也都沒有跟著他的路子走,甚至他的所謂道路也一直都被他的同輩好友所詬病和嘲笑,這我都已經習慣了,我可不會為他的路子去跟人鬥嘴。”
“但天樞老人的成就卻是山一般的存在,實在是令人欽佩啊!”天魂嘆道。
“我對師父最為敬重的地方就在這裡,”翁銳道,“不管他武功再高,他卻沒強迫弟子去走他的路,但也沒限制你走他的路,走到哪裡都看你的際遇和悟性。”
“我娘說了,他是怕弟子跟著他就永遠無法超過他,怕他的武功道法成了阻礙弟子們成長的框框套套。”孫庸道。
“這倒是和我師父魂滅山人有些相似,”天魂道,“話又說回來,不管怎樣,這弟子超過師父能獨樹一幟的可是少之又少啊,否則,這地魂也就不必走那條路了。”
一提起地魂,大家難免有些鬧心,翁銳連忙岔開話題:“不說他了,天魂師兄後面怎麼安排?”
天魂沒有直接回答翁銳,而是問道:“你這次去和沙康了斷準備的怎麼樣了?”
“沒什麼好準備的,”翁銳道,“只要能救回山子和孩子,其他的隨他們便。”
天魂搖了搖頭道:“他們處心積慮設了這個局,其目標在你,恐怕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