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去往五彩山的人都是偷偷去的,翁銳他們也決定偷偷去,這樣顯得更正式一點,東西都放在匯德客棧,所有人帶上乾糧,乘坐兩輛馬車,既可連夜趕路,也能順便休息一下,百十里地,天明就能趕到。
來觻得和去往五彩山的人黑水幫都能發現,翁銳他們的行蹤估計也難掩飾,在孫庸他們大鬧黑水幫觻得垛口之後,更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但看就看吧,只要有人在動,你總能發現點什麼,做樣子也要做得像一點。
兩輛馬車漫步走著,很安靜,也很穩當,天亮前已經到了五彩山下,抬頭望去,周圍還是黑魆魆一片,翁銳讓阮丞、衛開兩人和嚮導找個僻靜的地方安頓好車馬,他們幾個則沿著一條小徑迅速朝一處山包的頂上爬去。
按照當地嚮導的說法,這裡的山包雖然不高,但滿體覆蓋著各種顏色,五彩斑斕,所以被稱為五彩山。
在這五彩山上,寸草不生,要想藏身極為困難,要想發現別人,也只有兩個辦法,一是站在最高處,視野開闊,沒遮擋的地方都能看見,二是去發現別人的腳印,因為這個地方一腳踩下去,地上的彩色就會被破壞,短期根本無法恢復,新腳印舊腳印一目瞭然。
在還沒找到人跡之前,上山就成了他們的唯一選擇,這條小徑也是被人家多次踏出來的,他們留下的痕跡應該不會太明顯。
越過一個小山包踏上更高一個山包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山間輕薄的霧氣被初露的陽光一照迅速散去,一處處暗紅的山包頂部立即被一團團明亮的霞光所籠罩,使翁銳他們的目光一下子呆在了那裡。
一怔之下,他們才發現天空晴朗,萬里無雲,遠處山巔的景象和平日看到的無異,近處的霞光不是太陽帶來的,竟是這些山包自己映照出來的。
隨著太陽的一步步升高,陽光灑落的地方霞光就一片片鋪開,先是一個個山頭,漸漸延伸到山腰,最後鋪滿整面的山坡,層層疊疊,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遠處迎著太陽看去的山還是一片藍黛色,漸近延伸過來的是一線漸次交錯的墨綠,墨綠的背景下,明亮的禇黃,鮮豔的丹紅,耀眼的嫩綠,柔和的淡青,還有等等說不清的色彩,連綿不斷的一直簇擁到腳下,波瀾起伏,似山花爛漫,似彩雲飛轉,用仙境都不足以形容。
他們所在的左側是一片空曠之地,空曠之外,依然有彩山相聯,較遠的距離使山色多了一些朦朧,陽光陰影的褐色底子上似乎披上了一件件粉黃色紗袍,高處被陽光照亮的地方竟掛上了一片片一縷縷的雪白,就像是祁連山常年不化的積雪。
右側是兩個山包夾著的一條深谷,起伏著延伸出去,兩邊山體,被亮黃色、丹紅色、淡青色的帶狀紗幔間或鋪滿,或窄或寬,或長或短,越過一道道高低起伏的山脊,整齊而有韻律地綿延向遠方。
回身看往對面,撞進眼裡的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豔麗,迎面的陽光更是把它託得透亮,黛青色、暗褐色、丹紅色、嫩綠色七彩斑斕,一層層、一道道、一縷縷、一條條交相輝映,襯托在純淨的藍天之下,讓人感慨,是哪位神仙出手才能畫出這樣的一幅畫。
“啊,太美了,我都不想走了。”莫珺已經痴呆呆地坐在地上,手託著腮,一動不動的盯著,生怕這畫面跑掉似的。
“天地造化竟有如此之妙,”翁銳輕聲道,“在自然面前,我們這些人看到的永遠只是些皮毛。”
“師兄又感慨了,呵呵,”孫庸輕笑一聲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地域也有一方的靈力,不來我們可能永遠都無法理解。”
“所以迦南、沙康這些人能練就非凡的武功也不奇怪,”陰石難得感慨道,“以他們這些人的悟性,有這樣的環境條件,獲得不同的道法和武功路數也就不難理解了。”
“嘿嘿,嘿嘿!”呂信啥話都沒說,只是坐在那裡痴痴地笑著,很是享受。
“呂總管,您笑什麼?”孫庸知道這個呂信也不一般,心性修煉極有高度,自然幻化也常常能引起他不同尋常的感悟。
“太好看了,看來成天躲在一個地方有點小家子氣了。”呂通道。
“那您就說說您在這裡有什麼感受?”孫庸道。
“幹嘛非得要有感受啊,好好看著不行嗎……”
“有人!”
莫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呂信輕聲打斷,眾人一聽連忙伏下身子找岩石土坎遮蔽,並順著呂信所指方向看去,果然在遠處的山坳發現兩個細小的人影移動,並且不是他們來的方向,要不仔細,決然看不出來。
“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不會是從觻得城裡直接來的吧?”孫庸道。
“要是天亮從觻得出發,這個時候根本到不了這裡,”翁銳道,“或許他們早就到了也說不定。”
“這地方這麼好看,人家說不定是來看風景的呢。”莫珺道。
“來這裡看風景的人倒是有可能,但來得這麼早就有點不太正常了,”翁銳道,“先看看他們幹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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