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開出,由於是輕裝騎兵,貴在神速,一天就可走出數百里地,快馬傳旨,沿途接應, 行進順利,不一日已經過了武威,前面百十里就是觻得。
“報!”哨騎疾馳而來,傳令兵士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拱手急道:“報大司馬, 我前軍人馬遭到襲擊, 死傷十多人,曹襄將軍正在追擊。”
“對方是什麼人?有多少兵馬?”霍去病道。
“對方來得快去得快,沒太看清楚,”哨騎道,“大概只有二十來騎人馬。”
“立即告訴曹將軍停止追擊,謹防埋伏,我馬上就到。”霍去病道。
“是!”傳令兵士再次上馬急馳而去。
河西一帶,經過霍去病兩次河西戰役,匈奴和羌人勢力已經基本集聚不起來,樓蘭人也已退至沙漠深處,這一帶都在漢庭河西二郡的控制之下,霍去病根本就沒有想到在這裡會遇到襲擊。
由於未作準備,大軍是行軍隊形而非戰鬥佇列,整個分為三部分,前軍由副將平虜將軍曹襄統領三千人馬走在前面開路打探,中軍由主將霍去病領五千人馬居中,後軍由虎牙將軍張驛領兵馬兩千護衛糧草輜重。
在這一路人馬之中,每千人就有一位四品將軍率領, 每百人都有一名校尉坐鎮,這些人連同兵士都有一個特點,雖都很年輕,但大都是經歷過沙場的老兵,對驃騎將軍霍去病有種由衷的崇拜,願意追隨他出生入死。
現在前軍受到小部分散騎襲擊,敵情不明,貿然追擊絕非良策,所以他令曹襄停止追擊,自己也安排好中軍,趕往前軍察看。
這萬人的行軍隊伍,前後也要綿延數里,等他到了前軍,曹襄已經帶人回來了。
“大司馬,末將無能,讓襲擾之敵給跑掉了,請大司馬降罪!”曹襄躬身施禮道。
“罪不罪的再說,”霍去病道,“先說說是怎麼回事?”
“稟大司馬,”曹襄道,“我軍正在行進,哨馬也未探知任何異常,忽然就從不遠處的山包後面竄出二十餘騎西域武士,既不像軍隊也不像普通牧民,繞開隊首,直接衝擊我大隊中部,一衝而過,絕不停留,等我帶人前去圍堵,對方已經遠去。”
“傷亡情況如何?”霍去病道。
“陣亡八人,重傷三個,其他七八人都是輕傷。”曹襄道。
“對方有無死傷?”霍去病道。
“對方無人無馬留下,死傷不得而知。”曹襄道。
“帶我去看看。”霍去病道。
在曹襄帶領下,霍去病等人檢視了戰死和受傷那些個士兵的傷勢,不由皺了皺眉頭。
“我軍多為經歷過戰場廝殺的老兵,”霍去病道,“他們能夠突然襲擊並能全身而退,一是說明這些人早有準備,二是這些人確實武功不弱。”
“難道在我大漢境內也有如此強人出沒?”曹襄道。
“哼,什麼強人敢直接衝擊大漢鐵騎?”霍去病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樓蘭人已經得知我們進軍的訊息,問問剛才接戰的軍士,看看都是些什麼人?”
過了一會,就有一位校尉前來稟報。
“報大司馬,在剛才襲擊我軍的人中,發現西域人、羌人和匈奴人的裝飾。”校尉施禮道。
“看來還真是承天教的餘孽。”曹襄道。
“不管他是些什麼人,都不要被絆住,”霍去病道,“前軍呈作戰陣型前進,今天到觻得城外宿營。”
“是。”曹襄答應一聲即刻前去安排。
騎兵走大路,百十里地幾個時辰就到,觻得守將已經出城迎接,但霍去病並未進城,他和他的軍隊一起駐紮在了城外,只是借用城內設施對大軍進行了補給。
觻得在河西處於一片綠洲之中,地勢平坦,水草豐美,但離去數十里之外就是茫茫隔壁,霍去病站在大營的邊緣,看著黑乎乎的遠方,心中擾過一絲不安,似乎這黑暗中有股可怕的力量存在,但隨即又是曬然一笑,他等的可不就是這股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