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找的西域高手就在眼前,翁銳是一刻也不想等了,遺憾的是還沒看到朱山的蹤跡。
瀛臺客棧離他們住的地方並不是很遠,拐兩個彎就到了,所在的街巷也是這小小的浠水灘最寬敞的一條,店如其名,飛簷掛斗,頗不同於周邊房屋樸拙,倒有幾分仙氣。
這個時候正是晚飯時節,街上的行人已漸少,客棧大堂裡的人卻正多,大大小小也有七八桌人在吃飯,那三個西域人還真是大咧咧的在那裡大吃大喝,一點都沒有顧忌。
“這家生意很不錯,我們就這裡吧。”三人走進客棧大堂,翁銳左右看了一眼,見裡面還有空位,就對莫珺和呂通道。
“客官,你們幾位是住宿還是吃飯?”一看有客人上門,客棧的夥計連忙跑上來招呼。
“我們只是路過,就在這裡吃頓飯。”呂通道。
“好嘞,客官裡面請!”
夥計一看這幾人身份不俗,派頭不小,一定是有錢的主,連忙笑臉相迎,上前延引他們向一張寬敞明亮的桌子,但翁銳卻沒有跟著夥計走,而是徑直走到那三個西域人旁的一張小桌子坐下,夥計也訕訕地跟了過來。
翁銳一上來就選則了靠裡面的位置,呂信坐在了他的左側,莫珺只好坐在了他的右側,還是正對著三個西域人那一桌。
他們這麼一坐,形式上就和那三個西域人的坐法一樣,留著最外面的空位上菜,呂信坐著的就成了背對著而又離對方最近的位置。
“客官,你們要吃點什麼?”夥計道。
“揀你們這裡拿手的葷素各來幾樣,再來三壺酒。”呂通道。
呂信這麼個點法正合了夥計的意,不一會時間小桌上就擺滿了七八個菜,燙好的酒也端了上來,笑嘻嘻的道:“幾位慢用。”
看來莫珺真是餓了,倒了杯酒潤潤嗓子,抓起筷子就吃,似乎連對面坐著什麼人都沒有關注,而翁銳和呂信的心思卻不在吃上,各自斟了杯酒喝著說著,手裡的筷子慢慢夾著,並仔細觀察者那幾個西域人。
和翁銳一樣坐在坐裡面的是位壯漢,五十出頭,圓頭圓腦,滿面紅光,西域人特有的那種面部輪廓還在,但鼻子卻沒有那麼高,眼睛也沒有陷得那麼深,黃褐色的頭髮編成幾綹束在後面,一條頭巾裹成一圈箍在上面,衣服的材質雖有些粗陋,但樣式卻也極具西域名族的風格。
另外兩位就要年輕一些,坐在他左首得也就四十出頭,樣子就是典型得窄臉高鼻深眼型,個頭要略高一些,頭髮隨意的束在後面,顯得精神幹練,而坐在呂信身後說的那位要矮一些,頭髮不長,還都捲曲在頭上,多少有些怪異。
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每人手上都有一把彎刀,並且分量都不輕,可見這些人的功夫必是走的威猛強悍的外家路子。
“喂,你老看我們幹什麼?”高個窄臉終於忍不住了,用生硬的漢話問道。
“哦,”呂信轉過身子道,“我看你了嗎?”
這時候,不光是翁銳他們幾個,就連整個客棧大堂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三個西域人。
“我說的是他。”高個窄臉用他的長鼻子指了指翁銳。
“哼哼,你不看他怎麼知道他看你?”呂通道。
“你這是狡辯,”高個窄臉道,“難道中土人士都這麼沒有禮貌?”
“那要看對誰了,”呂通道,“我們中土乃是禮儀之邦,對外來的客人自然敬為上賓,但如果是宵小之輩,那就不能不防,多加註意了。”
這呂信也一把年紀了,看起來也是溫文厚道有些修養的人,但一賣起嘴皮子來,一下子又露出了他的江湖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