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銳儘管到了荊州,也見到了朱玉和陰石,但從那裡出來後他的心情並沒有輕鬆。
從這件事的本質上來說,當務之急是首先要找到朱山的下落,大家在一起碰了很多情況,但這件事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或者說只是開了個頭。
沒有別的有價值線索,翁銳只有先順著西域商人的這條路去想,對此的關注度也大大提高。
從荊州八公山,沿江而下比較輕鬆,順風順水也比較快,翁銳他們就選擇了走水路,到了江都,他們上岸準備換馬,這樣的話,幾百里路一天就能到了。
江都是江南重鎮,這是當年帶頭七王作亂的吳王劉濞的封地,他在這裡可沒少費工夫,人口稠密,客商雲集,繁華無限,還多了分南方特有的細膩和韻味。
翁銳在這裡來過數次,天工門和迦南的第一次衝突也是在這裡發生的,君庭被殺,朱山遭擒,後面種種,不堪回首,再次來到這裡,物是人非,翁銳忽然有點莫名的傷感。
上了碼頭,翁銳和莫珺找了一家飯店,準備在這裡打尖休息一下,袁嶽袁淵兩兄弟則趕緊去找馬,準備渡江北上。
現在正是正午時分,這家碼頭飯店人還是不少,翁銳他們在靠窗的一張大桌子旁坐下,因為這裡已經離莫幹劍莊不遠,口味比較相近,莫珺就自告奮勇點起了當地的名吃,呼啦啦列了一大堆,還叫了四壺酒。
就在他們等菜的檔口,夥計過來給他們倆添茶,聽莫珺是南方口音,就主動攀談起來,聽他們聊的熱鬧,翁銳不經意間就插了一句。
“這位小哥,你們這裡的生意不錯啊。”翁銳道。
“還行,我們這裡是碼頭,現在正午正是人最多的時候。”夥計道。
“那你們這裡能看到牽駱駝的西域客商嗎?”翁銳道。
“能,這裡可是大地方,人多,有錢人也多,多遠的商人都來這裡做生意,”夥計開心道,“昨天還有幾個外族客商在這裡打聽莫干山怎麼走呢。”
“打聽那裡做什麼,”莫珺道,“那裡的人也沒這裡多,錢也沒這裡多。”
“是啊,我也想不通他們做生意怎麼會做到那個地方,”夥計道,“不過看這些人倒是知道挺多的。”
“你說他們打聽哪裡?”翁銳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
“莫干山啊?”夥計一臉疑惑,我不是剛說了嗎。
“什麼時候?”翁銳道。
“也就是昨天這個時候吧。”夥計已經感覺不對,臉上也收起了笑容。
“他們有幾個人?”翁銳道。
“好像有五六個吧。”夥計道。
翁銳抓過行李和劍,拿出一把大錢扔到桌上,剛才點的酒菜只多不少,對莫珺道:“我們走!”
這時候後廚已經做好幾道菜送了上來,夥計忙道:“你們的菜……”
話沒說完,這兩人已經了店外,夥計看看這兩人的背影,又看看桌上的菜,疑惑的抓抓腦袋,嘟囔了一句:“怎麼這麼奇怪。”
翁莫二人剛出門,就碰上牽著馬回來的袁氏兄弟,翁銳迅速將行李在馬上綁好,和莫珺翻身上馬,並對愣在那裡袁嶽袁淵道:“快走!”
“去哪裡?我們還沒吃飯呢!”袁淵道。
“來不及了,路上說。”翁銳說完一抖馬韁,他的馬率先竄了出去。
這時候的莫珺也已經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二話沒說打馬跟了上去,袁氏兄弟儘管一頭霧水,看二人如此嚴肅,也感事態重大,趕緊上馬跟上。
在路上,翁銳簡單將他的猜想對袁氏兄弟說了一下,他們才明白為什麼走得這麼急。
四匹馬相繼飛馳,驚得路人側目觀瞧,翁銳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但願還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