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哥哥,你怎麼啦?”
看到翁銳一驚而起,莫珺趕緊過來查問,在最近幾個月裡,這種情況還是很少見的。
“哦,我沒事。”
翁銳使勁的搓了搓,放鬆了一下幾近僵掉了的臉,藉以掩飾額頭細細的汗珠,仰頭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又低下頭想他的心思。
“你真的沒事?”莫珺道。
“我沒事。”翁銳輕聲回答,頭也沒抬一下。
“你沒事就好,”莫珺說著慢慢退回剛才坐的案几邊坐好,淡淡地道,“我明天就走了。”
“嗯,”翁銳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忽然覺得不對,猛地抬頭,詫異道:“什麼?你要到哪裡去?”
“哼,我哪裡不能去呀,”莫珺輕輕冷笑一聲道,“回家,或者流浪江湖,哪裡都有我的路。”
“你胡說什麼呀?”翁銳急道,“你走了我怎麼辦?”
“你不是現在已經沒事了嗎?”莫珺道,“你可以繼續啥也不幹的躺著,想想你的心思,想想玉姐姐。”
“珺兒,是不是你也不要我了?”翁銳黯然道。
“什麼叫我不要你了,我哪有這樣的資格,”莫珺氣道,“玉姐姐一離開,你就去了趟鬼門關,回來後三魂丟了倆魂,成天萎靡不振,就知道躺著,旁邊的人就像不存在一樣,只有你那口氣還喘著,別人才知道你是個活人。”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翁銳趕緊起來,光著腳走到莫珺跟前,將她攬在懷裡:“是我這陣子冷落你了。”
“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莫珺站起來輕輕把他推開,“我都不知道那個曾經挽救了大半個江湖的天工門門主在哪裡?那個可以打敗迦南的天工教主又在哪裡?你現在還是天工別院的院主,你自己去看看,現在這個天工別院還剩下幾個人了?”
“讓他們都走吧,我就是被這些東西害的。”翁銳道。
“沒有什麼東西害你,”莫珺扶他在案几的另一邊坐好,並給他倒了一杯水,“這就像你在練功時候所感悟的天地一樣,所有的東西都在那裡,包括名利,你感受到多少,對你有多大影響,都是你自己的事,而那些東西依然在那裡,不多也不少,你離不了,你也拋不掉,你更賴不著它們。”
“或許你講的有道理,”翁銳道,“只要你不走,我就能走回我原來的路。”
“你也不可能走回原來的路了,”莫珺道,“你走過的路上已經有了新人,已經不是原來的路了,你得往前走。”
“往前走,往前走,”翁銳喃喃道,“但現在的結果不是我想要的樣子,是不是我的路走錯了?”
“不是你走錯了,或許是我走錯了。”莫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也難掩淡淡的憂傷。
“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這又關你什麼事?”翁銳再次急道。
“翁哥哥,你別急,”莫珺道,“你也不要總把什麼事情都往你身上攬,事情也不總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我不管它什麼樣子,”翁銳嘟囔了一句,“我現在就是不讓你走。”
“唉,”莫珺輕嘆一口氣道,“我對你真那麼重要?”
“當然,”翁銳道,“要不要我把那個毒藥再吃一回?”
“誰又要你吃毒藥了,”莫珺心裡還是很開心的,“你吃還不如我自己去吃呢。”
“這麼說你不走了?”翁銳道。
“先不說我走不走的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那個鍾鉉說的還真是對的。”莫珺道。
“別跟我提他,我討厭這個人,”翁銳面露慍色,“他罵我也就算了,他憑什麼要罵你?”
“憑他對另一個女人的喜歡,嘻嘻。”莫珺也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你……”翁銳氣一結,滿臉漲紅,說不出話來。
“好啦好啦,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看把你急的,呵呵。”莫珺趕緊圓場安撫。
“你以後不許跟我開這樣的玩笑。”翁銳道。
“好好,保證再也不開了,”莫珺道,“但鍾鉉的話卻是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