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銳最近已經越來越沒有耐心了,他想盡早離開長安。
自從衛青帶著秦無雙高調回孃家探親,在秦仁閣見了翁銳,翁銳的大名一下子又回到了長安人的飯後談資之中。
隨後不久就是他和什麼長安十劍士約戰,緊接著又在家門口被人堵上打了一架,最後還把人家打吐血抬了進去,這又使別人的看法增加了一層神秘感。
可不管是翁銳現在有多高的江湖地位,在很多長安人心目中他依然是那個可以手到病除的小神醫,甚至有人還記得他曾經是一個小乞丐,現在知道他又回到了秦仁閣,慕名前來的人越來越多,頗有點絡繹不絕的味道。
治病本是翁銳的看家本領,有他在,本來天天坐診的秦師傅倒成了打打下手、招呼患者的角色了。有時朱玉帶著秦英也會出來給人看病,但主要還是為了給秦英實證,指點他的醫術。一時間,秦仁閣又恢復了往日的人氣。
在來的這些人中,很多人確實是來看病的,有些人卻是為了看熱鬧的,甚至他們到了這裡,就是為了看翁銳一眼,瞧瞧他長成什麼樣子,或者容貌變了沒有,但還有一些人,來這裡卻是專程找他打架的,並且每天都有。
對這些人,翁銳一般都不予以理會,讓他們沒趣自行離開,但卻有一些難纏之人,在挑戰不成,就會說些難聽的話來挑釁,還有不少人會跟著起鬨,實在氣不過翁銳也教訓了幾個人。
這些人都是些江湖小腳色,有些甚至就是些街面的混混,在自家門口又不能太過傷害他們,這樣不但沒有震懾力,反而會吸引更多人來嘗試,這讓翁銳不堪其擾。
其實這還不是真正的原因,陛下的密旨,江湖情況的變化,都不允許他再拖下去了。
“玉兒,我想離開長安。”晚上,翁銳和朱玉商量道。
“銳哥哥,我知道你這些天很煩,”朱玉道,“可我給英兒的醫術還沒有教完呢,現在走我就怕他半途而廢。”
翁銳現在可以說事情很多,儘管有些是可以交由其他人去辦,但有些事是一定得他自己出面的,還有些事是需要他秘密去做的,暫時留在長安也是為了讓朱玉完成一個心願,但他卻不能因為這件事而誤了其他事。
“這學醫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翁銳道,“先給他教一部分,讓他好好練習,融會貫通,等下次見面再教也可以的。”
“但我們現在是百事纏身,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又能再次回到這裡。”朱玉還是有些不捨。
“要不你先留在這裡,”翁銳試探道,“我先走,等你的事情辦完之後再來和我匯合。”
“我不,”朱玉堅決道,“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一天看不到你我心裡就慌。”
“呵呵,這有啥好慌的,”翁銳道,“你看這麼多年不都過來了嗎。”
“我就是要看著你才踏實。”朱玉仰著臉一臉辛福。
“其實學醫不見得師父一定要守在旁邊,”翁銳似乎也不願和妻子分開,就分析道,“你看你和我,都是走到哪裡學到哪裡,也沒有一個師父一直跟著,人要是有這一根靈性,你把主旨教給他,讓他自己去琢磨,等他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下次指點可能效果會更好。”
“嗯,銳哥哥說得也對,唉!”朱玉輕嘆一聲。
“怎麼,你是覺得英兒天資不夠?”翁銳道。
“也沒有,他很想學好,也很努力。”朱玉道。
聽這話翁銳已經明白了幾分,做一個醫者容易,做一個好醫者就比較難,但要成為一代名醫,那絕對是要看個人的天分,誰做師父都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