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煞門肖罡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小的江口還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從外面來的飛煞門剛來江口的時候,鄢刀門的低調已經持續了數十年,為了立足和搶地盤,他們一直在拼了命的和鱷龍門爭,幾乎都沒有注意到鄢刀門的存在。
再到後來,他們在江口和鱷龍門漸漸形成相持態勢,雖知道這裡有個鄢刀門,是個荊楚貴族的後裔,他不去惹人,別人也不輕易去惹他,但也沒把他當回事,就連當地的很多年輕人,都覺得這個鄢刀門是個徒有虛名,或者可有可無的家學門派。
今天有人來告訴他,說是鄢刀門的,他們少主要他們停止建造天姆廟,口氣很大,這讓他非常生氣,差點把來人給宰了,但轉眼一想,這江湖裡的每樣事都是有來由的,總得先問問清楚。
詳詢之下,他才知道鄢刀門少主鄢凌去了東城鱷龍門的工地,心裡一下樂了,不但沒有火,還把來人穩住,好吃好喝好招待,並立即派人偷偷去了東城看情況。
這個肖罡本就不是個好人,平日欺壓商賈百姓,橫行霸道,但他久經江湖,腦子還是很好使的,是個十足的老狐狸。
在他看來,如果鄢刀門敵不過鱷龍門,哪他也就沒什麼可怕的,把來人暴揍一頓或者直接給殺了立立威,那也是長氣勢的機會,要是鄢刀門把鱷龍門給辦了,那他就要和其搞好關係,這樣在將來也能壓鱷龍門一頭。
但派出去回來人說的話把他給嚇懵了,鄢刀門不光勝了,還展現出強大的戰力,簡直是在蹂躪對方,這是他們這些小門派想也不敢想的事,對自己在江門的地位和未來頓時感到暗淡了不少。
老狐狸畢竟是老狐狸,這小小的江口竟然藏著這麼厲害的角色,說什麼也要去結識一下,只要對方不為難自己,什麼他都好說,他很慶幸一點都沒有為難鄢刀門來傳話的人。
想通了這一點,肖罡親自備了一份厚禮,讓鄢刀門的來人引見,前去拜見鄢刀門門主鄢徳和少主鄢凌,但另外一件他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他不但被拒之門外,並且連禮物也被退了回來。
這讓一直驕橫慣了的肖罡感到十分屈辱,幾乎不亞於被鄢凌當場打敗,懷恨在心的他漸漸產生了一個惡毒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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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隨後的幾天裡,整個江口城基本上保持了穩定,平時飛揚跋扈的鱷龍和飛煞兩門忽然低調了很多,兩處工地雖沒有按鄢凌的要求全部拆除,但卻都全面停了,有些剛開挖的地基也已經被填平。
鱷龍門本來是面對面的吃了虧,但一聽後來飛煞門在鄢刀門吃了閉門羹,面子丟的比他們還大,心情忽然好了很多,畢竟這天姆廟只是未來的利益,到底會怎麼樣還很難說,除此之外他們也基本沒失去什麼。
鄢刀門也就是忽然露了一下臉,雖然差點把整個江口城驚翻了天,但隨後又恢復了往日的低調和平靜,只是不時有人去東西兩處地方督看拆除的情況,這讓許多等著看熱鬧的人覺得很不過癮。
但這件事顯然沒有那麼容易結束,因為鄢刀門的麻煩也來了。
“煩請通報一聲,承天教福天衛使維迦、壽天衛使耶合前來拜會鄢刀門門主鄢徳、少門主鄢凌。”
大門口站著兩個人,個子很高,寬大的灰色衣袍像個斗篷將全身上下遮住,只露個臉在外面,從臉上看去,高鼻、窄臉、深眼窩、藍眼珠,儼然就是兩位異族人士,中土的話也說得硬硬邦邦,十分別扭。
由於少主的突發表現,這陣子鄢刀門的門人子弟雖不被容許高調行事,但頭昂得高一點還是可以的,就算是站在大門口迎來送往跑腿通報的也感覺光彩了許多。
但面對這麼兩個人,並且人家一上來就說是承天教的,站在門口的小夥子這陣子已經習慣了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那裡,這個來頭不小啊,愣了半天神才反應過來。
“哦,我馬上去通報。”一個小夥子給了同伴一個眼色,忙不迭的跑了進去。
沒過多會功夫,管家裘遠山就迎了出來。
“在下裘遠山,”裘遠山拱手道,“不知二位衛使到來,未曾遠迎,還望見諒。”
“鄙人壽天衛使耶合,裘管家客氣了,”耶合道,“我們來得冒昧,鄢刀門未必歡迎吧。”
“哈哈哈,衛使說笑了,”裘遠山不卑不亢的道,“鄢刀門根植於江口數百年,從來就沒有拒絕過遠道而來的客人,門主已經在裡面恭候了,二位請吧!”
“請!”耶合揮了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