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這會不會是個圈套?”多同道。
“是不是圈套大王慢慢掂量自會明白,這無需我多言,”句醇道,“但兩國的安危卻容不得半點拖延了。”
“哈哈,你是說我夜郎有危險嗎?”多同笑道,“我怎麼不知道?”
“大王是在考我呀,”句醇道,“聽說北方的大片土地平整肥沃,數千年來一直為中土人士佔據,這東南臨海多山之地,一直是我百越各族佔據,各自傳承建國也不下數百年,其間也不乏攻伐殺戮改朝換代,但總的來說還是和北邊的中土朝廷侯國保持獨立,現在我們都臣服於大漢,其實大漢也管不著我們,我們照樣可以安寧自在。”
“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句醇繼續道,“有人不滿足於自己在百越之地佔據的土地,不但要我們臣服納貢,還不時地侵擾蠶食,更可怕的是他的目光不光是盯著我們,他還盯著北邊,如果我們稍有不慎被拖下水,那我們這些小國都將萬劫不復。”
“他們是他們,和我們毫不相干,那點貢品也窮不了我們,如何會萬劫不復?”多同道。
“你知道毫不相干,但大漢那邊知道嗎?”句醇道,“今天佔你點地方,明天要你出點東西,後天要你出人,這些大王該不會沒考慮過吧?再說了,不管是從大漢到滇國,還是從南越到滇國,夜郎國都是滇國的屏障,按說著急的不該是我們吧?”
句醇的這幾句話非常厲害,點出了問題的要害,夜郎王也終於放下了他高高在上的態度。
“那依你之見呢?”多同道。
“結盟自保!”句醇道。
“就憑這四個字?”多同道。
“當然不是,”句醇道,“如果大王想聽,我便仔細道來。”
“那你就說說看吧。”多同終於認真起來了。
這才是句醇出使夜郎的真正目的,在這個火候上,他一定要把他的想法完整的表達出來,以期打動夜郎王多同,最終達成滇國和夜郎國的聯盟自保。
但句醇的話剛開了個頭,意外卻發生了,有位朝官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稟報大王,南越使者到了,他急著要見您,外面的兵士攔也攔不住。”
“滇使請見諒,您先回避一下。”夜郎王多同起身表示歉意。
在這個時候,句醇也是知道其中利害,這正面衝突的事對誰都不好,他站起來微微一躬身,就跟著一名內侍轉向王座後面。
這多同落座未穩,南越使者未經延請就已經踏入了大殿的正門,這可能是他們在夜郎國已經跋扈慣了,早就形成了習慣,連多同也頗感無奈。
“南越使者魏寧拜見夜郎王。”魏寧隨嘴裡說著拜見,但也只是站在那裡拱手施了一禮,傲慢的情緒溢於言表。
倒是夜郎王表現得有點誠惶誠恐,雖沒離開王座,但還是站起來拱手還禮:“上使一路辛苦,快快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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