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現在可能是天下最富有的叫花子了。
在長安城有一座屬於自己的院子,房屋看著不是很奢華,但卻很結實,並且修葺的很好,遮風擋雨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不喜歡一個人住,那這院裡的很多房子裡就住滿了老的、小的、病的、殘的各種叫花子,就算是這些叫花子在這裡打架,只要不影響到四鄰,他也只是樂呵呵地看著,當作一件很有趣的事。
八爺也很有錢,陰柔給的,陰明給的,衛青和霍去病給的,還有朱山託人給帶來的,但他從來都不自己花錢,身上穿的,每天吃的,都是從外面要的,用他的話說,叫花子就要有個叫花子的樣子。
但八爺卻從不吝嗇,逢年過節一高興,每個叫花子都能領到幾個賞錢,讓他們去買些好吃的打打牙祭,碰到哪個叫花子病了,伸手就抓一把錢:“趕快去看!”
八爺的身體很好,幾乎就不得病,要是偶爾病了,也是叫人把豬豬叫來,弄點藥了事,有幾次病得確實有點重,他又不肯出去,豬豬隻好把老丈人秦師傅請到他這個叫花子院裡來,給他親自醫治。
秦師傅知道這位老叫化八爺是位高人,也知道孩子們對他的感情,不但醫治上盡心盡力,還一再邀請八爺到他那裡去坐坐,但自從翁銳和朱山他們離開後,他就再也沒去過。
秦師傅來了秦仁閣以後,還是像往常一樣對叫花子看病免費,由於八爺不願意去,到那裡看病的叫花子也越來越少,除非手裡沒錢又急著要看病才去。
這些年八爺在外面也沒什麼交往,除了叫花子,來八爺這裡的卻有不少人都很厲害,陰柔、翁銳、衛青、朱山、朱玉、霍去病等,並且這其中朱山和霍去病的武功還是他教的。
但他從來都沒有在這些叫花子面前展示過武功,就算當年給朱山,現在給霍去病的功夫從不當著那些叫花子的當面教,也從不教叫花子武功,就算是這些叫花子知道八爺很是厲害,但誰也沒見過他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
這些人很雜,來了去了也沒人理,死了活了也沒人管,到哪裡說什麼更是管不了他們,索性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反正這些叫花子的話也沒幾個人會信。
翁銳來看八爺之前,自然先去了延福街的秦仁閣,他對哪裡確實有一種家的眷戀,那是一段難以忘懷的記憶。
本來衛青一定要翁銳夫妻住在大將軍府,但翁銳還是堅持去住秦仁閣,秦無雙見勸不住,也就隨了他們的意。
因為她知道爹孃也是很長時間都沒見翁銳和朱玉了,那裡的房子還是按原樣都給他們留著,她娘每隔些日子都會去打掃收拾一下,裡面的日用東西也是年年都換新的,就怕他們突然回來要住。
翁銳回到秦仁閣,秦師傅兩口子自然非常開心,秦無雙派人送來訊息,大家早就翹首以待了,看到熟悉的醫館,回到滿含回憶的房間,翁銳和朱玉都也是感慨萬千。
秦師傅現在雖然年近六旬,但身體非常健朗,豬豬也已經和秦無雙的妹妹秦鳶成親,現在裡裡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只是還沒有個孩子,這讓秦師母老是念叨。
既然回到了家,秦師傅秦師母自然少不了要張羅招待,當翁銳給明嫂說多準備點熟肉和好酒時,豬豬就道:“翁大哥,這我早就準備好了,知道八爺那裡你一定是要去的。”
翁銳忽然發現豬豬確實長大了,不但做事踏實實在,連說話也能左右逢源,安排事情也是井井有條,儼然就是一個小家主了。
去八爺那裡,豬豬當然要跟著,這些年,很多時候都是他一個人去的,想想心裡都有些酸楚,這回好不容易翁銳和朱玉回來了,他豈能缺席。
翁銳的到來,八爺當然非常開心,他的一個眼神,就能使這小小的院落一下子炸棚,搶酒、搶肉,互相撕扯,不一會便弄得人人油光可鑑,這手和嘴都像在豬油裡浸過似的,這種樣子使翁銳想起八爺還住在城隍廟的時候,一切景象如若昨天,不由感慨不已。
陪八爺的酒喝得微酣,豬豬要回去忙藥櫃上的事,朱玉也說很長時間都沒給人看過病了,手癢得厲害,也隨豬豬一起走了,因為她知道,翁銳有很多話要對八爺說。
“不好好做你的門主,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八爺笑呵呵的道。
“唉!”翁銳長嘆一聲道,“就算你想好好的做,但總有些人卻不這樣想。”
“呵呵,你們天工門最近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八爺笑道,“以你現在的修為,能擋住你的不多啊。”八爺道。
“可是人家不光擋了,而且到現在連人家是誰我都不知道。”翁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