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神凹回來,最開心的莫過於朱玉了,對她來說,只要哥哥朱山能安全回來,其它的事都和她沒有太大關係。
現在朱山雖然回來了,但這件事的解決似乎沒有多少進展,君庭被殺的仇沒有報,江都工部和各個工場被砸的東西也沒有個著落,除了個火神門,連對方是誰都還不知道,這怎麼說都不是個勝利。
朱山對這個結果是最不滿意的,本來順風順水的做了這麼多年生意,形勢一片大好,天工門的聲望也一天高過一天,在他心裡對未來充滿了期待,還有更多的規劃,但現在卻被人當頭打了一棒,頭破了,熱鬧也讓別人看了,但打人的人卻從手裡溜了,連個說法都沒有,這樣的結果傳出去,還讓他怎麼去跟現在的主顧交代,又怎麼去說服其他可能潛在的主顧。
“門主,為什麼要將他們放了,”朱山氣惱地道,“這我想不通。”
江都工部的後廳裡坐著不少人,天工門江都地面上的頭面人物幾乎都在,別說翁銳的情緒不高,其他人也都憋著一口氣,因為這結果太有點莫名其妙了。
“我也想不通。”沌儀也道。
這回生事情的是他所管轄的工部,在所有的祭工裡面,他比誰都想挽回這個面子,上回去火神凹他是帶著必死的決心去的,大不了魚死網破,他也要給對方一重擊,但到最後卻是掌司朱山被擒,他們投鼠忌器,不得不退了回來。
這次有了門主翁銳主持大局,他對解決這件事可以說是信心百倍,他是真心的佩服這位年歲不大的門主,在天工門除了老門主,已經沒有人比他的武功更高,況且還有一位司禮君軒以及三位掌祭,這已經是天工門現存的一半的高階實力了,要是這還搞不定,那他就沒法想象對方的實力高到了什麼程度。
灰衣老者駭人的武功確實使他有點心灰意冷,門主這種存在也只能在他手上走個十來招,他們上去也都是白給,他一個人就可輕鬆碾壓他們數人,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位他平時並不怎麼看得起的門主夫人朱玉,一出手都是神來之筆,連那武功已經深不可測的灰衣老者都束手就擒。
本來覺得這事情到此應該有個圓滿的解決,因為一切主動權都回到了他們手上,火神門的地界並不大,就算是他們把朱山藏的在再隱秘,挖地三尺,他們也能把他找出來,天工門乾的就是打造各種機關埋伏的事,但他們卻現,這裡除了幾個藏錢的地窖,其他的建築簡直可以用簡單幹淨來形容,朱山根本就不可能被藏到這裡。
朱山在天工門的分量大家都是知道的,那是門主夫人的親哥哥,門主的大舅子。儘管他來的比較晚,但整個天工門還沒有不服他的,他的功夫練的不是天工門的,天工門的那些公輸班遺留的技業他也不感興趣,更不要說從中去感悟什麼自然大道了,讓他們佩服的就是他那對錢獨特的嗅覺,他覺得哪裡能掙到錢就能掙到錢,並且還都是大錢。
因為有了天工門的生意,很多弟子都可以走出大山,來到各個繁華的都市,因為有了錢,天工門的修道之路不再辛苦,不光吃的東西好了起來,連穿的衣服也光鮮起來,就算是門人子弟的家裡也因此受益不少,天工門的人也越來越多。
在這個時候,要是說把朱山置於危險之中來換取天工門最大的利益,或者是一些虛名,恐怕沒人會答應,灰衣老者在見到朱山的一瞬就非常敏感的抓住了這個要害,就算是在朱玉手裡栽了個大跟頭也可據此立於不敗之地,並不斷地把他的價值放大,還想獲取更多的利益,還好翁銳及時醒悟,沒有和他再糾纏下去,這才換得朱山的安全迴歸,至少也使天工門的利益沒有受到太大損失。
朱山被從枯井裡吊起來的時候,整個人被捆得像個粽子一樣,嘴裡還塞滿了破布,並且被緊緊的綁在了腦後,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如果沒人去救他,就算他真的死在那裡都不會有人知道,當他被弄上來解掉繩索和嘴裡的破布,麻木的手腳半天才獲得知覺,一直張著的頜骨也是活動了好一會才勉強能夠說話,受了這麼大的罪,他心中的怒火是可想而知的。
翁銳知道朱山心中的感受,他的心情也十分複雜,這是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狀況,涉及到整個門派數百人眾,或者還不止,他不能不慎重對待。
“我說的你聽到了沒有,大哥!”按理說朱山作為哥哥翁銳應該跟著朱玉叫他大哥,但從小他都這麼叫慣了,也沒人覺得不對,看著一直沉默的翁銳,朱山已經忍不住了。
“你身體沒啥大礙吧?”翁銳徐徐吐出一口氣道。
“我真的沒事,你已經問過好幾遍了,”朱山急道,“我在問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對呀,門主,你得拿個主意,大家都看著您哪。”沌儀道。
“先把君庭的妻子、孩子安頓好,不要再讓他們受到傷害,”翁銳道,“各個工場的活繼續幹,並且要大張旗鼓的幹,不能失了我們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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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沌儀有些不解。
“難道我們就這麼放過他門了?”朱山道。
君悅抬眼往上看了了,嘴張了張,又合上了,有門主和這麼多的掌司和掌祭在這裡,他是沒資格說話的,但那天捱打的有他,可以說受刺激最大的也是他,這樣解決對他們江都工部來說跟不解決確實沒什麼兩樣。
“我說你們不要這麼著急,門主自會有他的考慮,”還是君軒對這件事要篤定一些,“這件事不同於江湖門派間的衝突尋仇,似乎也不是商家之間的利益衝突,我總覺得這裡面還有很深的背景。”
“君軒掌司說的沒錯,這事沒那麼簡單”翁銳道,“這位灰衣老者顯然是一代武林名宿,他知道很多人,但我們卻不知道他,連他的一點傳聞和故事都沒聽說過,這人的修為高深莫測,這種人往往不太會缺錢,也不會為錢去奔波,但他卻一反常態的要我們拿出一半的收入給他,你們不覺得這事很奇怪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朱山道,“錢誰會不喜歡,有錢能住好的,有錢能吃好的,有錢還能做別人不能做的事情,要是我有那麼好的武功,我也說不定要去強迫別人把錢給我了。”
“那是你還沒有練到這種境界,”翁銳道,“修煉之人自會有他們的追求,要是心裡想著錢,恐怕永遠也修煉不到這樣的境界。他自己只說他需要錢,那不是他自己為了佔有,而是想做一些事情,如果這些事情是好事,他要說了我們給了也就給了,但他不肯說,那就說明他要做的這件事也見不了天日。”
“門主說的有道理,”君軒道,“那他做什麼事要那麼多錢?”
“這才是問題的要害,”翁銳道,“他要的是一個持續不斷的財力供給,說明他要做的不是一件事,而是一連串的事,而且還是他們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是不是會危害到整個武林我們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