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門江都工部被襲事出突然,門主翁銳也來不及做多少準備,只帶著司禮君軒和兩名弟子就要出發,君軒雖說武功趕不上君瑞,但他也是天工門掌司級的存在,兩外兩人也都是各部的掌祭,這樣的實力也不可小覷。
由於此行存在一定風險,又如次緊急,還要鞍馬勞頓連日奔波,翁銳要朱玉留在家裡,可朱玉堅決不幹,說什麼也要跟著去,就算翁銳拿出女兒翁嫻也擋不住她,最後只好把翁嫻託付給了從小帶著她的嬤嬤容媼,讓司修君瑞也多加照顧,這才帶著她一起下山。
要說朱玉一定要出來,她也是有充足理由的。
對她來說這待在天工山實在是太悶了,她不是那種潛心修道之人,呆在這裡也是因為她的銳哥哥在這裡,但現在翁銳是門主,事情也很多,經常還要潛心修煉,她不能老去打擾他,好不容易孫庸龍玉帶孩子來到山上,還被這事給打攪了。
原來天工山上的人不多,自從朱山做了司工,這種情況就發生了很多變化,各司的人都多了許多,但就算是如此,那也難以排解她日積月累下來的焦躁。
這回她要下山,一是山上山下就那些景緻,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一點新意,她感覺都快看吐了,要不是這回出去有危險,她連女兒翁嫻都想帶出去逛逛呢。二是這回外面發生的事情與他的哥哥有關,這個哥哥愛財如命,誰要破了他的財路難保他會去跟誰拼命,這是他最不放心的。
她就這麼一個哥哥,從小相依為命,這種情感不是翁銳所能代替的,何況她聽到了翁銳和孫庸的談話,連這兩位大派門主都在擔心,她就更坐不住了。
對翁銳的能耐她是千信萬信,別人不信她也信,但她就是覺得這次只有她跟著才放心,因為以前每次遇到危險的事情,自己總能多多少少幫上些忙,她希望這回也是。
從天工山出發,翁銳他們曉行夜宿,中途幾乎就沒怎麼停過,就這樣,他們趕到江都工部的時候已經是第五天了,鞍馬勞頓不說,屁股還沒坐穩,他們就聽到了朱山被抓為人質的訊息。
“什麼?我哥被他們抓走了?”朱玉一聽這話立馬就炸了,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都是我等無能,沒有保護好朱掌司。”君桃作為朱山身邊的人,心裡特別愧疚。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快去救他呀!”朱玉已經完全不見了平日那種溫文爾雅、心平氣和的樣子,哭著對君桃他們吼道。
“玉兒,別這樣,”翁銳話趕緊安慰她,“讓他們先說說情況。”
“我不管,你就得馬上救我哥,”朱玉哭道,“我就這一個哥哥,我不想他有事。”
朱玉從小就被朱山帶出來逃荒,吃的穿的都是這個哥哥幫他解決,為了她,哥哥朱山可以去和別人打架,也經常捱打,在她心目中,這個愛財如命的哥哥就是她心目中的一座山,就是她心目中父親的樣子,就算她有了翁銳,這種感情一天也沒有減少過。翁銳自然非常理解,但事情總要有個解決辦法。
“玉兒,你別急,我也不想他有事,大家都不想他有事,”翁銳道,“但我們總得先問清楚情況,再想辦法去救他呀。”
“嗚嗚……”朱玉的哭聲讓大家都很揪心,她的情緒好不容易才慢慢平復下來,翁銳示意君桃繼續說。
“門主,”君桃繼續道,“我們和朱掌司是事發後第三天就趕到的……”
君桃和沌儀兩人相互補充,把這幾天江都工部和火神凹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了翁銳,翁銳還問了一些細節,最後沉默了好久才開口說話。
“這樣看來,山子暫時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翁銳緩緩地道。
“我也覺得是這樣,”君軒說起話來像他的人一樣也是文縐縐的,“他們的目標不是在朱掌司身上,應該另有圖謀。”
“那你們說該怎麼辦呀?”朱玉還是著急地催促道。
“我們首先得弄清楚他們是什麼人,他們到底要幹什麼,”翁銳道,“這樣我們才有把握把山子救回來,也把這件事解決好。”
“門主,由前面沌儀師叔和君桃、君悅他們所述,我們是否可以得出這樣幾個結論,”君軒分析道,“一是這件事並非火靈門上門挑釁那麼簡單,後面確實有很厲害的人操縱;二是這些人做這件事似乎不只是為了江都工部,而是直指天工門;三是他們在朱掌司上門的時候才出手把他拿住這似乎也是臨時而為,前面江都工部的事多半帶有試探的成分。所有這些,我總感到這裡面好像是有一個針對我天工門的巨大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