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山幫翁銳解決了天工山的管理問題之後不久,朱山又逼著翁銳和朱玉舉辦婚禮,這是他這次來天工山的主要目的,也是他這個兄長要為妹妹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天工門門主大婚,這不僅是天工門的大事,也是整個武林的大事,但翁銳執意低調,只請了道家三聖門來參加,孫庸是帶著新媳婦龍玉來的,這天樞門和天璣門結成親家已經有一年多時間了,季瑜也是作為天璣門的門主來的,天璣老人也是卸下擔子自己飄搖去了。
對三位老人,翁銳心存萬分崇敬,都是自己親自上門去請了的,但三位老人卻對這事不很上心,誰也不願來參見,只是讓曾禔作為他們的代表前來表表心意。
這場婚禮規模不大,但也熱熱鬧鬧,曾禔看著亦徒亦女的朱玉能有如此歸宿,也算心下大安。
朱山從九重門出來之後,就沒想到要再回到九重門去,但他是個閒不住的人,不讓他去掙錢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在天工山呆了幾個月之後,他又起了新的心思。
“翁大哥,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朱山還是有點躊躇。
“什麼事,你說。”看著這位大舅子,也是自己從前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又能朝夕相處,翁銳心裡十分高興。
“你們天工門這麼多人在山上,就山下那些田地裡自種自產的東西,你們不覺得這日子清苦啊?”朱山道。
“嘿,你這是怎麼啦,”翁銳笑道,“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是扣得要命,吃的東西比這可差遠了,你也沒覺得苦,怎麼,這些年在九重門把你給養刁了?呵呵。”
“不是,我是覺得你們這含著金湯匙吃野菜,有點不值當。”朱山道。
“怎麼就含著金湯匙了?怎麼就不值當?”翁銳道,“你說說看。”
“我是說,你看這天工門的房子建的多好,這山上人的手藝多好,嘖嘖,”朱山嘖了半天舌之後道,“把這麼好的東西窩在這人跡罕至的山裡,實在是太可惜了。”
“那按你說該怎麼辦呢?”翁銳逗他道。
“按我說啊,就該帶著這些技藝下山,到繁華地域去,憑這手藝給人蓋房子,一定能掙很多錢。”朱山道。
“但本門先祖選擇這裡作為道場,就是為了圖個清靜,好修身養性啊。”翁銳不以為然道。
“雖說我不懂什麼修行,但要是到了人多的地方就不能修行,我看這樣修了也是白修。”朱山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有點賭氣。
一聽朱山此言,翁銳倒是怔住了半天,一時竟沒想出詞回覆,過了好一會才道:“山子,你這句話確實有些道理。”
“什麼道理不道理的,”朱山道,“你現在是門主,你就說要不要做這個生意吧?”
“這不是我能定的,”翁銳道,“天工門盤踞此地已經有一百多年,祖上有訓,挾藝不可出山。”
“唉,這都什麼破規矩呀,”朱山急道,“那你說說,當初為什麼要定這個規矩?”
“我這也是聽天工師伯說的,”翁銳道,“最初是一夥魯班爺的後人為避戰禍舉家逃到這裡,因為人跡罕至,沒有戰亂禍害,魯班爺的技藝這才得以儲存,到現在也有一兩百年了,大家都遵從這個訓示,才可隱名埋姓,保本門安逸,這有什麼不對嗎?”
“對什麼對啊,”朱山道,“就算那時候人們逃到這裡是為了避開戰禍,那現在還有戰禍嗎?”
“戰禍倒是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呀,”朱山埋怨道,“你只知道悟道練武,對外面的事根本不管不顧,現在的世事已經大變了。”
“哥,你怎麼這麼對銳哥哥說話?”朱山說話的口氣連朱玉都看不下去了,翁銳現在可是天工門的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