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門下星樞子和宇樞子的弟子迎來了一場久違的歡呼聲,儘管這個天靈子,也就是星樞子口中的青遠,他們以前見都沒有見過,一出場武功就出他們很多,但他們已經顧不得了,想讓對方敗的期望已經壓倒了一切。
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孫庸的落敗很有蹊蹺,前面還咄咄逼人,後面卻一下子顯得氣力不足,按年齡修為來說,這似乎也能講得過去,但前面硬碰硬的打法說明他和天靈子的修為差距並不大。
當然了,星樞子也在這些明眼人中間,他開始也希望天靈子能力挽狂瀾,畢竟他的實力在哪兒,後面看到天靈子和孫庸戰得膠著,也有些著急,看到後來漸落下風,他已經有點絕望了,但當他看到孫庸在取得優勢的情況下卻急轉直下輸了這一場時,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為此暗地後悔不已,要是自己預先想到這一步,在力勝無望的前提下,輸給孫庸總比輸給翁銳好,正好把這難題推給他門,靜觀其變。
“你贏了,那些事我就不問你了,”孫庸道,“但我會自己查。”
天靈子贏了,卻有些木然,他現在也沒弄明白為什麼結果會是這樣。
現在孫庸輸了,自然就把場地讓給了翁銳,退下去的時候還拼命朝翁銳眨眼,翁銳也只是會心一笑,指指他搖了搖頭。
“現在,二十年之約的雙方各剩下最後一名弟子,”清元宮宮主元通道,“這最後一戰決定雙方的輸贏,雙方還有各位中人可有話說?”
“星樞子,你那裡還有沒有要出場的弟子?哈哈哈。”軒轅派掌門軒轅離笑道,他們這些人也是要面子的,就算是被你請來的,你也不要一會一個弟子,讓我們難做。
“我這裡再沒有了,”星樞子道,“看看門主那裡還有沒有別的話說?”
“比武就比武,別的話等比完了再說。”天樞老人可不想被他的話套住,也意味著今天的事沒那麼容易結束。
“需要不需要休息一下?”元信最後確認道,畢竟剛才天靈子和孫庸的比試那可不是普通的體力耗費。
“不用了!”星樞子斷然道。
“好,最後一場比試現在開始,”元通道,“由天樞門門主天樞子的弟子翁銳對陣大師兄星樞子的弟子青遠。”
對於這場比試,很多人都覺得這基本上沒有懸念,翁銳這兩年在江湖的名聲實在太響,與他交過手的高手無數,十大劍士以上級的高手就不乏四五位,年輕一代中沒有能出其右者,天靈子的能耐在剛才和孫庸的比試中已經瞭然,大家只是想看看這個翁銳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
這一點其實星樞子也心中有數,他已經不寄希望於天靈子能夠獲勝,但就算天靈子輸了,後面的事也會比較精彩,對於這點安排他心中還是有點津津樂道。
這兩年天靈子在和翁銳的交手中已經逐漸處於下風,儘管這次學了天樞劍法有很大長進,但翁銳也在長進,並且和他走的不是一條路,進境只怕有快無慢。
天靈子對此也相當清楚,他現在只想在翁銳身上看看,自己學了天樞劍法後到底有多大提升,他的這個想法很快得到了翁銳的呼應。
這兩人也沒有多客氣,上手就以快打快,戰在一起。
對天靈子而言,這才是一場暢快淋漓的戰鬥,天樞劍法此時好像已經溶入自己的身心,身法招數無不恰到好處,力道變招無不隨心所欲,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他自己的戰力在節節攀升,很快到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地步。
但坐在大殿中的有些人很快現,這場拼鬥的主動權已經牢牢的掌握在翁銳手上,表現在兩人身上磅礴的氣勢,有點犀利的有點怕人的戰力,都是翁銳帶動和激出來的,人還在戰,但勝負已分。
兩人的拼鬥還在繼續,天靈子在拼盡全力抓取著每一個可能的機會,而翁銳依然不遠不近的把每一個機會留在那裡。
在翁銳心裡,今天他是對天靈子最佩服的一次。
天樞劍法他見識過,師父師孃那裡、雲樞子師叔那裡、江都城外小橋上的黑衣人那裡、還有師弟孫庸那裡,但今天天靈子所使的天樞劍法的確讓他耳目一新,靈思、妙想、心機融為一體,他想變,他在變,他也有條件變,並且思路清晰,但他的問題卻是對這已經是江湖頂級的劍法過於崇敬,以至於在變化中又成了他的束縛,再加上他思考的時日尚短,要沒有他以往的底子,恐怕連青字輩裡面的其他高手都不如。
其實剛才和孫庸的交手對他也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孫庸的聰明在於他從不拘泥於任何招數,任何武功任何想法,甚至是機關詭計,想通了消化了,出手的時候都是自己的,師父講的學別人都不會是最好的就是這個道理,但天靈子顯然缺乏這個悟性。
翁銳的用意其實在兩個方面,一是他覺得天靈子的有些想法很好,他一定要把它的威力崔出來,看看這裡面的潛力到底有多大,另外師弟孫庸走的也是在天樞劍法中推陳出新的路子,任何這方面的思路和想法都會對他有很大促進,他剛才只是想方設法去壓制天靈子的爆力,但這樣卻沒法看到這樣的想法被釋放出來之後的威力,他知道,只要他把天靈子的東西激出來,師弟孫庸一定看得懂,也想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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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拼殺出人意料已經打了七八十招,翁銳的十八招“混沌初開”已經反反覆覆的使了好幾遍,但每一次的變化和威力都不一樣,並且為了刺激天靈子他還不斷地提升著自己的戰力,這才是真正的暢快淋漓,也讓在場的前輩高人和同輩高手見識一下一代江湖的新新人類到底是什麼樣子,有人點頭,有人咂舌,人人如飲甘霖。
“好了,我已經看明白了!”
孫庸不出意料地喊了一嗓子,幾乎就在同時,兩人一個錯身的機會,翁銳的劍已經重重的拍在了天靈子的後背,天靈子前樸數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翁銳急急忙忙帶著一把木劍趕往長安的路上,被天靈子在桃林塞攔住,逼著他打了一架,最後也是這同樣的一招拍在了他的後背,把他打得口吐鮮血,而此時距那時還不到五年。
“噢,銳哥哥勝了!”朱玉第一個歡呼起來。
“翁銳,你又犯規了!”元信立即道。
“不,確實是他勝了,”還沒等到別人說話,天靈子掙扎著站起來道:“在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時我也把他打成這樣,我們算是扯平了,這和規則無關。”
“這……”元信有點困惑的看向星樞子和宇樞子,看星樞子點頭他才道:“好,這一場翁銳勝,二十年之約天樞子獲勝!”
儘管元信宮主的聲音很大,但殿內殿外並沒有喝彩聲,連翁銳他們幾個都沒有,似乎結果就應該是這樣的,也沒有什麼好祝賀的,天工老人和天璣老人臉上更是一臉的不屑,用譏笑的神情看著天樞老人,似乎在說,好不容易啊,這老傢伙的門主位置終於保住了。
這是個有點尷尬的時間,大家都不說話,但誰也預料不到天靈子又說話了。
“我想說兩句,”天靈子步入大殿昂站立:“輸給翁銳我心服口服,但我對一人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