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樞子找的飯店確實不錯,地段熱鬧,門面氣派,還特意預定了一個最好的雅間,餐具酒具都很精緻,菜品也都是精挑細選,讓這一切看起來都極具儀式感。
這是天樞老人人生又一個重要的時刻,儘管還缺了一些人,但都值得慶祝一下,這種熱鬧的氣氛,讓這對久別重逢的患難夫妻迅速的變得親近起來。
“師兄,你為什麼沒有先去找兒子,”曾禔在敬了天樞老人一杯酒後道:“難道你真不擔心他有事?”
兒子是孃的心頭肉,儘管天樞老人和雲樞子都說他們沒事,但這做孃的沒看到就是有點不放心。
“說不擔心那是假的,”天樞老人道:“我是先得到歧門谷訊息的,知道你不但活著,我們的兒子都十七歲了,並且還都處在危險之中,當時我判斷不管胥黎他們作何選擇,湖湘一帶都是他們最可能的途經路線,就不顧一切的趕了過來。”
但在路上,我又聽說了銳兒和庸兒在茅山出現,並且和天靈子有過一戰,傳的還很神奇,說庸兒把天靈子給打暈了過去,第二天這傢伙就不知所蹤。”
我當時就有點猶豫,到底你們走的是哪一路,是不是在一起,有沒有和陰山三鬼他們在一路,後來仔細一想,翁銳在這種情況下能帶著庸兒去找天靈子,還弄得這麼張揚,後面還再無下文,看來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知道他們在哪裡,並且這些訊息指向兩個方向,說明你們並不在一起,這兩個孩子能這麼大膽,說明他們並沒有眼下的危機,而師妹你這邊的危機又迫在眉睫,所以只好先把他們那邊放下了。”
“要是他們真的有事,我就再不理你了。”曾禔雖在埋怨,但卻是一臉的幸福。
“他們不會有事的,”雲樞子道:“我早就斷定只要歧門谷的訊息被傳出去,胥黎這傢伙就不敢拿你怎麼樣,再去在庸兒他們身上做文章也失去了意義,他遲早得找師兄做個了斷,否則他們這後半生就別想安寧,看來這事還是讓我給猜對了。”
“其實還有個原因,”天樞老人道:“銳兒跟我已經快十年了,這孩子在這段時間內經歷了很多,見過的各種場面也不少,他的成長很快,雖說不經常和他在一起,但他的事我一直在關注,就算是有些危急,我相信他應該可以應付,庸兒剛剛出道,跟著他這位小師兄也可以好好學學。”
“看來你對你這位弟子還蠻看重的。”曾禔道。
“他什麼都好,需要的只是火候。”天樞老人道。
“師兄,我一直都想問你,”雲樞子道:“那個天靈子是怎麼回事,他算是你的弟子嗎?”
“其實我見到他和銳兒他們的時間差不多,可能還要稍晚一些,”天樞老人道:“他的名字叫伊川,那時候他已經有三十出頭了,開始覺得他還是有些靈性,就指點過他一些,但後來發現他的心性偏狹,情緒還很不穩定,總想急於求成,離真正的道心相去甚遠,就放棄了他,誰知這傢伙有點耍無賴,非得纏著要我教他,不得以我就給了他‘混沌初開’的偈語讓他去悟,因過了很久後毫無進展,就覺得我騙了他,學我的樣子,給自己弄了頭牛,還起了個道號‘天靈子’,到處說我的壞話,就這樣,呵呵。”
“可是他武功不弱,”曾禔道:“他在歧門谷就和庸兒交過手,雖說當時庸兒僥倖勝了他,但那都是本門的功法招數在起作用,就功力和經驗來說,庸兒和他還有些差距。”
“對了,師弟說起過這件事,”天樞老人道:“天靈子是什麼時候來的歧門谷?”
“這已經很久了,”雲樞子看了曾禔一眼道:“應該也快有一年了吧。”
“他知道你們是誰嗎?”天樞老人道。
“這傢伙也很聰明,”曾禔道:“我看他從山外面來,就想探聽一些你的訊息,當聽說他和你有過一段故事時,就多問了兩句,再加上庸兒用天樞門的劍法和他交手,又叫我娘,他竟然猜到了我的身份。”
“哦,對了,”天樞老人道:“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是無意中說起過一句在到處找你的話,可這傢伙太可惡了!”天樞老人突然面露怒容。
“怎麼啦?”曾禔道,一個天靈子能把天樞老人惹怒,在座的人都沒有想到。
“半年多前我還見到過他,他竟然沒告訴我這件事!”天樞老人道。
“就是你打他一頓哪回?”雲樞子道。
“這你知道?”天樞老人道。
“我們也只是聽銳兒說的,”雲樞子道:“銳兒也是從他那裡聽到了‘歧門谷’這個名字才找到這裡來的。”
“就只是這個地名?”天樞老人有點不敢相信。
“他是這麼說的,”雲樞子道:“那時銳兒一直在打聽你的下落,當他們聽說你把天靈子給打了之後就去找他,可這傢伙把你打他的那口氣全出在了銳兒身上,差點弄得兩敗俱傷,後來聽說他犯病人事不省,在昏迷中提到了‘歧門谷’這個名字,醒了後銳兒問他又百般掩飾,銳兒以為這地方和你有關就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