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在漢中和藺莫伊交手?”天璣老人問道。
“是的,”翁銳道:“從那之後我就覺得我的劍法破綻百出,我也想了很多方法彌補,但還是解決不了心到手不到的問題,我自己都有點沒信心了,直到那次從道德門裡被扔出來,我才明白,我練了這麼幾年的內力其實都是些蠻力,既沒有練到眼上、耳上,就連招數上也很不夠。前些天在懸崖邊散心,不覺有些陶醉,凝神靜氣,竟慢慢入靜,從沒注意到聲音到聽到聲音,從模糊到清晰,最後方圓數丈範圍內的風聲、鳥聲、蟲聲我都聽得清清楚楚,我忽然就明白我該去練什麼了,這樣我就到了練武場。”
“那裡那麼嘈雜你能入靜?”宓陽顯然理解不了。
“開始確實不行,”翁銳道:“但當我努力做到的時候,我發現不但能使自己的耳力提升,自己的真元修養也在與日俱進,半個月下來,我自己感覺到就像坐了十五天的關。”
這是個顯而易見的道理,內功的精進對一個人的改變是全面性的,特別是有了一些方向性的梳理他就更容易見到效果。
“看來這翁家師侄的稟賦確有過人之處,難怪門主師兄那麼喜歡,”天玉子對幾個年輕人道:“這裡面的很多道理你們也要好好體會體會。”
其實這也是天璣老人的想法,讓翁銳講講他的感受,既從中能去探尋一些天樞老人的思路方向,也是讓弟子們好好感受一下,利用一下這塊他山之石。當然翁銳也有它的考慮,他現在基本上已經明白了玉虛真人要他來這裡的用意,天璣老人又是當今武林頂尖級的存在,就他這點功夫,一是在他跟前根本就打不了什麼埋伏,還不如索性實話實說,二是他也不能表現的太過平庸,這樣天璣老人可能連指點他的興趣都會沒有,那他可就真的白來了。
“看來你師父的不言之教也是教了你不少啊,”天璣老人道:“我也不能壞了他的規矩,你有什麼問的就問,我也只是給你講點道理,怎麼修煉也是你自己的事,我這也算是了了玉虛子的一個人情。”
“您的意思是說玉虛真人要我到龍目山來是為了學功夫?”翁銳假裝驚道,儘管這裡面的道理他已經猜出幾分,但他還是要弄弄清楚,知道來龍去脈。
“那你以為呢,哈哈哈。”天璣老人笑道。
“可是玉虛真人給我說只要我把信面呈給您,您就可以告訴我師父在哪裡。”翁銳道。
“天樞子那老傢伙現在行無蹤跡,居無定所,要找他還真是不容易,要找也是你的事,也用不著你大老遠跑來就為問一句話,”天璣老人道:“天璣門天樞門同為道門,對武學大道有著不同的理解,玉虛子自己不願意講,他把你推到這裡來可不就是讓我給你說說嗎。”
“可是您連他的信看也沒看。”翁銳還有點不死心,他覺得裡面可能還會有其他的東西。
“你說這封信是吧,”天璣老人把它拿到手上:“我說這裡面啥都沒有你信不信?”
“這……”翁銳一時語塞。
天璣老人開啟錦囊外面的火封,從裡面拿出一塊絲帛,確實上面一個字也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翁銳有點沮喪。
“你還沒明白呀,”天璣老人道:“你要急著去尋你師父想幫他,在那個時候讓你先取別的地方學點功夫你願意去嗎?”
“不願意,”翁銳道:“功夫可以以後再學,但師父的事不能耽擱。”
“玉虛子也見識過你的功夫?”天璣老人道。
“在他面前我確實和玄一師兄比試了一場。”翁銳道。
“這就是了,”天璣老人道:“玉虛子看出了你功夫的不足,也看到了你的靈性,知道以你當時的功夫就算找到你師父也幫不上他,可能還會把事情弄得更糟,所以玉虛子也就為你作了一系列的安排。”
“您的意思是說還有別的安排?”翁銳道。
“難道你真的認為江湖十大劍士的藺莫伊會為一個都尉的兒子把你打一頓?呵呵。”天璣老人笑道。
“我明白了,”翁銳道:“那場打鬥看起來我確實被打得很慘,但他卻用每一道傷和衣服上的破洞指出了我全身的破綻,我這陣子的思索鑽研也都是從他給我留的印記中去考慮的。”
“孺子可教,說明這頓打沒有白挨。”天璣老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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