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對翁銳要去見她姐姐衛子夫這件事當時是非常熱心,但卻一回去就沒了訊息,不是他不想,是他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侯府又不是他家,不能想讓誰去誰就能去,弄得他連翁銳這裡都不敢多來了,直到第二年春上有一天他興沖沖的跑過來對翁銳道:“我已經和姐姐說好了,她讓我今天就帶你去見她。”
“太好了,”翁銳也一臉興奮,毫無埋怨之情:“我收拾一下我們就走。”
其實那天衛青確實是在翁銳面前說了大話的,他就是一個平陽公主的騎奴,他來去自由那是因為別人都看著平陽公主的面子,但說要把一個外人隨隨便便就帶進侯府,他還真沒有這個能耐,要是偷著來,就算是他們有這本事,但要是被發現了,輕則重責,重則有可能直接拉出去砍了,為點好奇心丟了性命那就太不值了。
既然已經在翁銳面前誇下海口,這個面子總還是要圓的,衛青一直在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但卻一直都沒有等到,看看都過年開春了,還是沒有結果,每次去見翁銳都像做賊似的心裡不塌實,他再也不想拖了,抓耳撓腮地想了兩天,也沒有想出好的辦法,最後不得已只好求助姐姐衛子夫。
“你不是能耐很大,什麼都答應人家了嗎,怎麼又來求我?”衛子夫笑道。
“姐姐,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衛青道:“都是我在翁銳跟前把姐姐說的太好,這傢伙羨慕的不得了,一定要我帶他來見見姐姐,要是把他弄不進來,他還以為我在吹牛呢。”
“呵呵呵,”衛子夫已經笑得花枝亂顫:“你少在我跟前說這些好聽的話,侯府的規矩你又不是不懂,叫個陌生人進來,這是你一個奴才能做的主嗎?”
“這個我知道,要不我才來求姐姐的,”衛青厚著臉皮道:“就這一次,姐姐一定要幫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還有你不敢幹的事情呀,”衛子夫道:“自從你進了侯府,你看惹出了多少事,要不是公主殿下替你兜著,有幾個你也拉出去打死了。”
“姐姐……”衛青已經在央求了。
“好啦,你已經是個大小夥子了,我就答應你一次,”衛子夫道:“我就去跟公主殿下說你在外面吹牛,說侯府多好多好,惹得外面的小朋友嚷著要進來看看,你可別說差了,我到時候再找個理由來看看你們,我也確實想見見這個翁銳,他也是你命中的貴人啊。”
“是,是,”衛青已經千恩萬謝:“謝謝姐姐。”
“那你就等著吧。”衛子夫笑著離去。
在侯府的後廳,平陽侯曹壽正在和平陽公主嘮著話,衛子夫從外面飄然而進,看見侯爺和公主都在,趕緊上前施禮並給他們添茶倒水,完了退到一邊侍候著,但還是有點忍不住偷偷的笑。
“子夫,碰上什麼好事了,看把你今天樂得,哈哈。”平陽公主笑道。
“回公主,沒啥大事,”衛子夫趕緊躬身稟道:“是我弟弟衛青的一點事。”
“哦,這陣子他怎麼樣了?”平陽公主道:“這兩天我沒出門,也好幾天沒看到他了。”
“他挺好的,”衛子夫道:“自從公主殿下上回讓我去說了他,他就消停多了,每天都還算安靜守份,只是……”說到這裡,衛子夫又捂嘴笑了起來。
“只是什麼,看把你樂的,”平陽公主道:“說出來我們也樂樂,呵呵。”
“他在長安不是有個小兄弟嗎……”
“你是說翁家那個小哥?”衛子夫還沒有說完,侯爺就插了一句。
“是的,侯爺,”衛子夫繼續道:“他在這長安城裡也沒有其他朋友,出去也就是到翁家小哥的醫館去,去得多了,就在那裡吹牛,說咱們侯府多好多好,說得翁家小哥心裡直癢癢,一定要他帶進來看看,為了面子他倒是一口就答應了,但回來才知道自己給自己挽了個套,把一個陌生人帶進侯府,那是他能做得了主的呀,為此急得抓耳撓腮,坐臥不寧,呵呵。”衛子夫說著自己又笑了起來。
“哈哈,還真是有趣,”平陽公主道:“你怎麼說的?”
“我當然是數落了他一頓,讓他不要生事,”衛子夫道:“跑到外面隨便亂說,也應該給他點教訓了。”
“哈哈哈,這個我看不至於,”侯爺笑道:“小孩子難得出去,在外面給自己長長面子也是常有的,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就讓他帶他的小朋友進來看看便是。”
“謝謝侯爺,”衛子夫笑道:“這真是便宜他了。”
“對,便宜他了,哈哈。”平陽公主也笑道。
“其實翁家這個孩子呢還真和我們有點緣分,”平陽侯道:“他們家的事雖說給我們造成了一些麻煩,但卻陰差陽錯給了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能趕上聖上登基,聖上現在對你這個胞姐也是皇恩浩蕩,關照有加,所以說呢,這壞事裡面也常常有好事,誰說得準呢?”
“侯爺說的是。”平陽公主道。
衛青領翁銳來到侯府的時候已經是午後,往往這個時候是侯府一天裡最清閒的時節,關注的人少,也不容易撞見什麼人。衛青領著翁銳邊走便給他介紹,頗有點趾高氣揚的味道,這裡是前廳,這裡是客廳,這裡是書齋,這裡是府兵府將的住所等等,連後花園都去了,就是後宅規矩很多,他們沒敢進去,最後來到衛青自己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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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啊,現在都一人住一間房,還這麼大。”翁銳道。
“你應該說大哥你行啊,哈哈哈,”衛青很是開心,這是他這裡第一次來客人:“我們結拜的時候我可是大哥。”
“好,就算你是大哥,嘿嘿。”翁銳雖說嘴上這麼說,但這個大哥他平時還是叫得很少,心裡還是有點小不服氣,他到現在也沒弄清楚他們兩個誰大,就算是師父說的,那也不見得說的對啊。
“什麼就算啊,本來就是啊,哈哈哈……”衛青說著笑著還和翁銳比個兒,他真的要比翁銳高出半個頭去,這點翁銳不服也不行。
“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啊,也說給姐姐聽聽,呵呵。”衛子夫說笑著從外面進來。
衛青和翁銳趕緊上前行禮:“拜見姐姐!”
“好啦,在我這裡不用拘禮。”衛子夫說著,款款坐到衛青房間的桌子跟前,儘管在平陽公主跟前也只是一個謳者婢女,但這雍容氣度透著一股子攝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