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長安是天子腳下,但也有不安穩的時候,這種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來人高高大大,四十歲左右年紀,顯得粗粗壯壯,但卻用一條灰布吊著一個膀子。這人一進來,朱玉和豬豬趕緊迎了上去,人家來看病,當然得熱情一點了,這點覺悟他們還是有的,但翁銳一回頭看見這個人,“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像個銅鈴一樣,瞬間充滿血絲,牙齒咬得咯嘣向,好像要把這人吃了一樣。
“喲,我是來找小神醫看病的,這人是怎麼啦?”來人有點陰陽怪氣,滿臉的不屑。
翁銳的表現把朱玉和豬豬嚇了一跳,以為他會衝上去把這人給打一頓,但隨即看到翁銳把眼睛閉上,長長的舒了幾口氣,緊握的拳頭也慢慢的鬆開了,然後對來人說:“壯士請坐,您要看什麼病?”
來人慢慢坐下,仔細打量著翁銳:“你就是那個小神醫秦銳,不不…翁銳?”
“這裡沒有什麼小神醫,我是翁銳。”翁銳淡淡地道。
“難怪,”來人點點頭:“你認得我?”
“我能說把你化成灰我也認得嗎?”翁銳輕輕地咬著牙,平靜的道。
“咦,這倒怪了,”來人也不發火,倒有點不以為然:“你見過我,而我沒見過你,這怎麼可能呢?”
“我能看見你,是你正在把我們家人抓走,”翁銳道:“要是你看見我,是不是也要把我一起抓走啊?”
來人竟是抓走翁銳一家人的平難將軍蒙成,這一下子把朱玉和豬豬給嚇住了,這件事他們都是聽說過,並且後半段他們都是經歷過的,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難怪翁銳剛才都想吃了他,對方能找到這裡,肯定是有備而來,朱玉一下子沒了主意,趕緊捅捅豬豬要他去找朱山想想辦法,豬豬一愣神,馬上會意,小步跑了出去。
“哼,那天你果然還在附近,那都是一夥飯桶,”蒙成嘟囔了一聲道:“當然,叛王餘孽,自然是要一起捉拿歸案。”
“當今聖上說我們家無罪。”翁銳依舊很平靜,他也是告訴對方,你現在的那個所謂“叛王餘孽”奈何不了我,這事已經過去了。
“聖上恕你們無罪,那是聖上仁德,”蒙成道:“但那並不代表你們家無罪,你也不用用這個來招搖吧。”蒙成說著,還瞥了一眼陳列在大堂尊位的一隻皇上賞賜的玉瓶。
當時皇上敬重翁老將軍為人,賞賜的東西不少,翁銳本來啥也不要,但他娘惠氏堅持要他留下這個,說是保佑他平平安安。
“看來蒙大將軍今天不是來看病的?”翁銳的臉色變得有點冷了。
“我不是來看病的是什麼?”蒙成舉了舉吊著的膀子道:“我被人打成這樣總得來看看呀。”
“哼,”翁銳冷哼一聲也不再客氣:“公報私仇,做事不留餘地,還要趕盡殺絕,被打成這樣還真是應該的。”
“這麼說我還真是被你打的?”蒙成的臉色也黑了起來。
聽到這句話翁銳只想笑,感情這傢伙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把他打成這樣,當然他自己也不能告訴他,不是怕他去找師父的麻煩,只是看著這傢伙被愚弄心裡就有說不出的暢快。
“我還真想是被我打的,”翁銳冷冷的道:“要是我出手,恐怕今天蒙大將軍就不會在這裡和我磨嘴皮子了,也許早去見我祖父了。”
這次家裡變故,儘管很多人都受了苦,但他最大的痛還是祖父沒有熬過這一關,想起這一點他就恨得牙癢癢。
“那是他該死,我弟弟還被他殺了呢!”蒙成吼道。
“但那是戰爭,他和你們沒有仇!”翁銳也厲聲道。
“我知道那是戰爭,”蒙成似乎對翁檀的死很得意:“但那是叛亂的戰爭,翁檀那老傢伙本來就該死,況且他還殺了我弟弟!”
“蒙成,”翁銳再次站起,咬著牙道:“我今天對你客氣不是我怕了你,是我祖父臨終再三囑咐不許找你報仇,你要嘴裡敢再這樣不三不四,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嘿,屁大點小孩口氣還很大,”蒙成也是戰場廝殺過來的人,根本就沒有把翁銳放在眼裡:“我就說哪老傢伙該死,你能把我怎麼地?”
翁銳不在搭話,身形一晃一個巴掌就抽了過去,蒙成本能的一閃,想抬手去格開翁銳的手,可他忘了他的右手還被繃帶絆著,一下子沒扯過去,被翁銳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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