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劍相觸,“嘭”的一聲悶響,力道不大,響聲也不大,但隨著這一觸,翁銳的身子已經順勢轉動,手中的劍已經快速翻轉,由劍尖朝下轉向朝上朝後,兩人一錯身的功夫,木劍已經撩向衛青的肋下,這招“道衝式”也是用的巧妙無比,顯然衛青早已料到了他這一招,腳一著地隨即就像一旁躍開,身形轉動中木劍一晃將自己一圈,一招“歸氣式”也是立於不敗之地。
兩人這次一交手,招式中已經少了很多以前為了刺中對方的胡亂招式,卻在原有的混元劍式中多了很多變通,虛實互動,指向飄忽,似乎招招都可威脅對方,但招數絕不用老,以快打快,劍隨意走,竟然出現數招內兩不想接的情況,同樣是都沒有刺中對方,但這次卻看得天樞老人連連點頭。
數十招以過,兩人的身形劍勢又發生了變化,似乎速度慢了,但騰挪轉換的節奏感更強,瞬間的進攻與閃避都變得有點飄忽,兩隻木劍上的壓力陡增,無形的勁力竟把兩人打鬥間的距離漸漸逼開幾步,圈子也越來越大,忽然間衛青再次身形暴起,轉瞬間攻出數招,比剛才更快,緊接著就是“梆梆”的幾聲木劍碰撞的聲音,只見翁銳猛然向後躍起,跳出圈外,垂手而立。
“師父,衛大哥勝了。”翁銳道。
“什麼勝了?”衛青有點不好意思:“就一下這算什麼?再來!”
“勝了就是勝了,”翁銳的臉色很是平靜,看不出失敗的神色:“大哥,你又有進步了,祝賀你!”
翁銳說的是實話,他們兩個不來相差就不大,上回他感覺還能壓衛青一頭,但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家裡的事,衛青能勝他一招足見他沒少下功夫,確實值得祝賀。
“嗯,確實是衛青勝了,”天樞老人道:“半年不見,你們倆進境提升不少,對劍的控制已經能做到收放由心,看來是該給你們換把劍了。”
天樞老人說著從石頭上下來,從身後石頭上抓起兩把劍一抬手遞給他們,翁銳和衛青伸手接住,看到劍格之上分別鏨刻著“銳”“青”兩字,看來是師父特意給他們兩人制作的,臉上即刻露出欣喜神色,就想立即拔劍看看。
“慢著,”天樞老人阻止道:“在你們拔劍之前,你們應該先拜劍,劍是兵中君子,一把好劍都是靈物,你拜了它,尊重它,它就有了靈性,就會和你靈氣相通,就會和你合而為一,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
“是,師父。”翁衛兩人齊聲答應,這個道理師父以前也講過,他們放下手中的木劍,雙手捧住師父新贈的鐵劍,把劍橫放在前面地上,撩膝跪倒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神情凝重,不亞於重新拜師之禮。
翁衛兩人起身,相互看看,這才拿起劍掂了掂,自然比木劍沉了不少,但感覺很是舒服,毫無壓手之感。
“嚓”“嚓”兩聲,兩劍幾乎同時出鞘,天生橋下閃過兩道寒光,兩人已經執劍在手,這兩把劍極為相似,劍面呈淡淡的青碧色,這可能與其鍛造工藝有關,和普通的鐵劍有所不同,似乎也沒有那麼亮,但裡面所沁出的寒意侵人肌膚,令人不寒而慄。
“祭劍,”天樞老人再次道:“這兩把劍雖不是什麼絕世寶劍,但也是上上之品,來之不易,新劍到了主人手上,首次出鞘,要先聞到主人的血腥,它才能與你心意相通,意達力順,面對強敵,才能夠同心協力,所向披靡。”
翁銳和衛青點點頭,這個典故他們是聽說過的,當下也不遲疑,劍鋒輕掃,兩人的手指上已經出現一道紅線,慢慢的沁出血珠,但兩人都毫無痛感,足見此劍鋒利無比。他們將血珠慢慢滴在劍刃之上,血滴便沿著劍刃流向劍尖,說來奇怪,兩人的血滴在兩把劍的劍刃上流過,血滴變得越來越小,直至劍尖竟完全消失,在劍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血跡竟完全被兩劍吸收,兩人見此也是詫異不止。
“師父,這劍可有故事?”翁銳覺得這劍很不簡單。
“說不上故事,”天樞老人道:“這是一位隱居已久的鑄劍名師偶爾發現一塊質地非常好的玄鐵,覺得可以打製兩把上好的劍,在煉製過程中,又淬以產自崑崙山的神金,使整支劍都呈現出碧青色,鋼口韌性大大提升,取名‘玄青’,僅此兩把,也算是可遇不可求,我也是費了不少口舌才弄到的。”
“謝謝師父,”衛青道:“這兩把劍有區別嗎?”
“呵呵,”天樞老人笑道:“你不問我還真忘了,這位鑄劍師也是童心未泯,就把這兩把劍鑄成雌雄雙劍,衛青性格奔放,醉心於馳騁疆場殺敵立功,所以你拿到的是雄劍,翁銳性格內斂,心思活絡,仰慕高山流水漂泊江湖,給他的是把雌劍,在劍脊血槽之處便有區別,這也只是鑄劍師的趣味之心,於劍並無高下差別。我怕難以區分,還特地要他在上面鏨刻了你們兩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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