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折騰,衛青回到侯府天都快亮了,當他輕手輕腳想回到自己住處的時候,他發現門口站著幾個人,侯爺,公主,管家,他的姐姐衛子夫,渾身打著哆嗦的連瑜,還有兩名侍衛,他的心一下子涼到了腳跟,腿都有點發軟。
“大膽衛青,你去哪裡了?”侯爺沉聲道。
“我……”衛青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
“拿下!”侯爺道。
兩個侍衛上前直接就把他摁倒在地,他自己也沒敢做半點反抗。
今天這事平陽侯曹壽確實是動怒了,不光動怒,他還嚇出一身冷汗。半夜山更他得到稟報說平陽公主的騎奴衛青不見了,他開始也沒太在意,只是讓管家帶人去問問,看看有沒有在其他地方,就連他的姐姐衛子夫都被拉起來詢問了,可就是查遍了整個侯府,也沒有找到衛青的影子,他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衛青偷偷出去總得有個理由,要說玩,昨天是正月十五,那是最熱鬧的時候,也是公主特別允許的,這正月十六晚上就算有熱鬧,那也比正月十五差多了,並且還不打招呼偷偷出去,這就更不可能,這可以想象的是除了平陽侯府,他受翁家不少恩惠,是不是與翁家的事有關?
侯爺想起早上他要和公主談事情,打發連瑜和他去玩,是不是他們談了什麼事情,叫來連瑜一問,侯爺的魂都快嚇沒了。他在連瑜這裡詳細詢問了廷尉府的格局構造,連翁老將軍住的牢房都問到了,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他要劫獄?如果這樣,那是要置平陽府於死地呀!但想想這也不可能啊,就算他有點本事,要想在廷尉府劫人,就算是有十個他也不夠啊?
侯爺還是不能放心,派人偷偷去了廷尉府打探訊息,但那邊似乎一直沒有動靜,這讓他稍稍安心,睡都不敢睡,只好慢慢的等著,直到衛青回來,他才派人通知把盯著廷尉府的人給撤了。
儘管衛青來侯府時間不長,但長得好看,為人精明能幹,武功又好,平陽公主向來不把他當作奴才看待,給了他相當大的自由,前一天回來晚了她也就算了,但這個晚上竟敢偷偷跑出去,她在侯爺這裡也不能在為他遮擋了。
“說,你到底幹什麼去了?”侯爺話音很冷:“如果膽敢說謊,直接杖斃!”
在平陽侯府後堂,衛青跪在地上,事關重大,侯爺只留公主陪著,其他的人都打發出去了,就連公主謳者中的紅人衛子夫也沒有讓她留在裡面。
說實在的,衛子夫對這個弟弟十分鐘愛,但碰到了這樣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算是她已經央求過公主,但能不能保住兄弟的性命都很難說。
“侯爺息怒,我實說就是了,”衛青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驚慌,似乎對此早有準備:“我去見翁銳了。”
果然是和翁家有關,侯爺心想還真讓他猜對了,不由就有些上火。
“翁銳?”侯爺道:“是翁家逃走的那個小孩?”
“是,侯爺。”衛青道。
“他什麼時候來長安的,你又是什麼時候見到他的?”侯爺道。
“他是聽說家人被押往長安後跟來的,到這裡大概有快兩個月了,”衛青道:“我是正月十五晚上看燈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他的。”
“你那天回來晚了就是去他那裡的?”平陽公主問道。
“是的,公主。”衛青道。
“那他現在做什麼?”平陽公主道。
“他自己開了一家醫館,”衛青道:“他現在可有名了,人們都稱他為小神醫。”
“你是說那個專門給叫花子看病的小神醫?”侯爺問道。
“是的,就是他。”衛青道。
“這個還真聽說過,”侯爺道:“那你都給他說了什麼?”
“我就給他說翁家其他人受了點苦但無大礙,唯有翁家祖父情況不太好。”衛青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侯爺道。
“我上次見他的時候,他很想知道他家裡人怎麼樣了,”衛青道:“但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正好昨天早上連瑜來找我玩,說他去過廷尉府,還跟侯爺見過翁家祖父,我怕他不肯細說,就說不相信他能記住廷尉府的情況,最後他畫了很多房子,連翁家祖父的情況也說了。這都是實話,不信侯爺您可以問他。”
“我當然會問,這不用你說,”侯爺道:“他問這些情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