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別啊,”小夥子邊笑邊躲:“您要不請小神醫給您看看你的老腰,沒準就看好了呢?”
“呵呵,”呂師傅一笑,也沒客氣:“要麼就以申阿婆為題,邢老爺子你看如何?”
“如此也好,”邢老爺子道:“申阿婆的這老腰已經給很多人都給看過了,看看小神醫有沒有新的辦法。”
這兩個人一開口,睿老爺子心中就一些不悅,這是明擺著欺負人家小孩呀,這裡幾乎所有的人都給申阿婆看過病,誰也沒有完全給他看好過,最多也就是緩解一下,有些老病是治不了的呀,這擺明了是要人家出醜啊。
翁銳顯得毫無心機,趕緊過去把老人家攙扶過來,申阿婆說什麼也不肯,也是在所有人的勸說下才慢慢跟著翁銳進來,在一個凳子上坐下。
翁銳先給申阿婆診了診脈,然後循著幾處脈絡按壓她身上的數處大穴,觀察申阿婆在他按壓時的反應,然後叫來朱玉和家餘氏幫忙,解掉申阿婆外衣,拿出銀針,隔著中衣再次按壓她身上的穴位,每按一處,他就插上一根銀針,捻動到針感強烈為止,這次他施針並不多,也就七八個穴位,但在施針之後,他再次雙指搭上了申阿婆的腕脈關元穴,明顯的看出他在運氣,片刻功夫之後,申阿婆臉上已經露出難以名狀的神情,又像是痛苦,又像是享受,並且嘴裡還發出輕微的呻吟聲。
這次翁銳搭脈的時間並不短,足足有數盞茶的功夫,直到他和申阿婆頭上都露出汗珠才停了下來,擦過汗後又給申阿婆行了一遍針,才把所有的銀針拔出,並讓她穿好衣服。
“阿婆,您現在直起腰來試試。”翁銳道。
申阿婆習慣性的把手放在了後腰,慢慢的直起腰來,感覺還可以,又自己轉動了幾下,非常高興地站站了起來,敲打著腰道:“還真是神了,我的腰能直起來了,也不那麼疼了。”
“阿婆,”翁銳道:“您老這是年輕時候腿受了寒,又沒有好好看,結果落下了病根,腿不好走路姿勢不對,您又經常扛重的東西,這腰也傷了,都傷到經脈了,所以您就直不起腰來了。腿我是給您治不好了,但這腰我覺得還能治,我給您疏了疏經脈,再給您開點藥調養調養,但您真的不能再扛重的東西了。”
“謝謝小神醫,謝謝小神醫。”申阿婆千恩萬謝。
翁銳的這番話和他的治療效果在場的人都看到了,並且傳來了一陣陣歡呼聲。
邢老爺子和呂師傅他們覺得取穴施針這本是醫家最基本的療法,只是個別穴位他們沒想到,其他的他們也會做,但在施針之後再次搭脈運氣,別說他們不會,就是連聽也沒有聽說過,對申阿婆現場的這種治療效果他們也是沒有一個敢保證能達到的,所以對剛才睿老爺子的那一番盤問才有所感。
但他們今天來了,是不能丟了面子回去的,好在翁銳說還要開藥方子,他們都是老手,在這方面找點面子回來還是沒問題的,所以在翁銳把方子開好給他們看的時候,邢老爺子取筆加了一味藥遞給呂師傅,呂師傅看了一下也加了一味藥又遞給了其他的幾位醫者,最後到了睿熙睿大夫手上,他看了一會遞給了父親睿老爺子,睿老爺子仔細端詳了整個方子,微微一點頭,說了聲“不錯”,把方子又遞迴了翁銳的手上,眼裡充滿了讚許之色。
在別人看來,睿老爺子是在稱讚邢老爺子和呂師傅這兩味藥加得好,但在睿老爺子眼裡,這兩味藥就是翁銳留下來給他們加的,這種保全別人面子的手法在這麼大的年輕人身上表現出來還真是少見,在他看來這裡面還差一味藥,可能別人沒看出來,也可能是別人故意留給自己的,但他卻什麼也沒加就遞給了翁銳,想看看他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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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銳接過方子,看到最後加上去的兩味藥,顯得恍然大悟:“謝謝兩位前輩指點,我怎麼沒想到,這樣看來,我原來這兩味藥的劑量也不好,也得改改。”說完拿起筆來改掉了兩位藥的劑量,配合新加的兩味藥,正好彌補了所缺那味藥的不足。
“哈哈哈,秦家小哥年紀輕輕,一點就透啊。”邢老爺子笑道。
“是啊是啊。”呂師傅也趕緊說。
“還有沒有人要出題啊?”邢老爺子笑著問道。
其他人都笑著擺手,明眼人已經看出了翁銳確實有他獨到之處,水有多深不知道,但最好自己也別隨便去探,萬一掉進去丟了面子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看看其他人不再問了,邢老爺子就道:“睿老,您說兩句吧,哈哈。”看來這堂試要結束了。
“那我就說兩句,”睿老爺子這回也沒客氣:“秦家小哥的本事大家都看到了,雖說學醫時間不長,但確實有獨到之處,這個我就不說了,我想說的是醫者的心性。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看到了秦家小哥自己給醫館寫的對聯,泰泰康康啟萬事順意,和和氣氣承百病莫生,確實寫得好,我們經常看到醫家用的對聯什麼懸壺濟世啊,什麼妙手回春啊等等,那都是說給人治病的,但秦家小哥的意思卻是讓人不要得病,能有如此心性,足顯醫者仁心啊,我祝願秦家小哥能成為真正的神醫,開業大吉!”
“好!”
“祝賀!”
“開業了!”
在眾人的祝賀聲中,老叫花八爺領著的那一群叫花子又開始敲打說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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