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老人走了,也沒告訴他們關於這個神秘天樞門的任何資訊,儘管這回比上回好一點,教了他們十天,但教過他們之後依舊讓他們自己練,沒有人指點,也沒有人監督,這對兩個十歲的孩子來說絕對是一個考驗。
雖說練的還是基礎,但這練經脈不像練氣那麼簡單,提升的已經不止一個層次,它需要全神貫注,凝神靜氣,以練氣為出發點,找到氣感,氣沉丹田,才可以透過意識控制內息,沿經脈慢慢巡行各個穴位。
人乃天地造化之完美的神靈之體,各條脈絡無不感天應地自成體系,而各條經脈又相互貫通構成更大的系統,與外在的身體器官和內在臟腑相對應,使得整個肌體具備強大的功能。但這些功能只是一種潛力,未開發之時所有功能只能自然表現出很小的一部分,這就是普通人正常的生命狀態,要想變得強大,就要透過淬鍊身體的經脈,激發出體內各個角落的潛能,這也是道家順應天地的練功方法,據說練到極高境界,不僅可以成就金剛仙體,還可與天地同壽,長生不老。達到這種境界的只是上古的傳說,但因此練成絕世武功卻是每個時代都看得到的事,這也使得道家功法流派紛呈,傳播很廣,道門三聖門就是這些門派中近乎於道的神秘所在。
雖然擁有天地造化的每個人都可以去啟用體內潛能,練就神功,但這需要法門,需要艱苦的淬鍊,無異於改天換地,難度可想而知,這就是為什麼修道之人如此之多,但真正能達到極高境界的人卻寥寥無幾,以至於被尊為天人。所以淬鍊經脈比練氣更費時間,更需要努力,它不但練的是道法自然的心力,更練得是堅持不懈的恆力。
好動是孩子的天性,在動中學做遊戲,他們會學得很快,甚至是無師自通,但要放下天性而去做自身修練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開始幾天,翁銳鄭青這哥倆的新鮮勁還在,都還想著要怎麼超越對方,在家裡偷偷地練,出來放牛放羊一空下來,也是找地方就練,看起來還像那麼回事,但是十多天下來,他們就有點坐不住了,心氣也浮燥起來,數次強迫自己入靜不成,翁銳就首先放棄了。
他看到鄭青坐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看著在周圍吃草的羊群,無聊地甩著手裡的牧羊鞭。
“你怎麼不練了,嘻嘻。”看到鄭青也練不下去,翁銳倒沒了太大壓力,嬉皮笑臉的過來騷擾他。
“沒意思。”鄭青白了他一眼,扭頭又去甩他的鞭子。
“你這怎麼行呢,”翁銳像個小大人:“你將來可是要做將軍的,不練怎麼行?”
“你怎麼不練啊?”鄭青道。
“我沒關係,”翁銳道:“我又不想當將軍,練成什麼樣都無所謂,今天不練明天還可以練。”
“你說我們這麼練行嗎?”鄭青忽然問道。
“你不是很相信師父的嗎,”翁銳道:“難道你懷疑這麼練不對?”
“我不是懷疑師父,”鄭青道:“我是說光練這個行嗎?”
“那我們練踢腿玩摔跤怎麼樣?”翁銳其實心裡早就這麼想了。
“那好吧。”鄭青道。
玩對孩子來說是個永遠的誘惑,特別是有人陪著一起玩就更不用說了,兩個孩子先比馬步,看誰扎得時間長,然後又是踢腿壓腿活動身子,最後才開始摔跤。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磨練,鄭青在這方面進步很快,他人高腿長,很快就趕上了原本根基就不是很深的翁銳,兩個人現在摔起跤來幾乎旗鼓相當,但鄭青今天似乎是心不在焉,在第三次被摔倒之後就躺在地上再也不起來了。
“起來呀,繼續,”玩性很足的翁銳以為鄭青因為輸了而喪氣,故意激他道:“這回我讓你。”
鄭青是個很要強的孩子,哪怕是輸,也絕不要對方讓他,要是平時翁銳這樣說,他早就跳起來繼續和他戰鬥了,但今天一點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並且連嘴都懶得還。
“你到底是怎麼啦?”翁銳被鄭青弄得有點沮喪。
“還是沒意思。”鄭青說完,一翻身把頭埋在了草地上,看來他真的沒有情緒。
“哈哈哈,”不遠處傳來一陣渾厚有力的笑聲:“玩都沒意思,哪啥有意思呢?”
“祖父,”翁銳一聽,就趕緊迎了上去:“您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們放牧啊,哈哈哈哈。”
來人正是翁銳的祖父翁檀老將軍,他已經暗地裡觀察這兩個孩子好幾天了,自從答應了天樞老人要代他給倆孩子授藝,翁老將軍一直在尋找著合適的機會。他知道他們天性好玩,一味地強迫他們修練內功會泯滅他們的天性,動靜結合才是自然之道。這倆孩子現在剛剛接受天樞老人就是他們的授業恩師,對他傳授的功法自然敬若神明,但天樞老人現在卻無意告訴他們這是天樞門的劍法,那他就得找機會接近這倆孩子,假裝無意中傳授給他們,也算是應人之諾,成人之事。現在看著這兩孩子受不了這練功的單調乏味,已經開始懈怠,他覺得這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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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青,這是我祖父,”翁銳趕緊介紹道:“他是鄭青,就是我那個結拜兄長,嘿嘿。”
雖說是兄長,但翁銳從來沒有把這個當回事,還是一個勁的鄭青鄭青的叫著,而鄭青也從來就不在意,給祖父說是兄長,翁銳倒首先不好意思起來。
“嗯,”翁老將軍點點頭:“既然是結拜的兄長,就應該以兄長稱之,怎麼能隨便直呼其名,沒大沒小,呵呵。”翁老將軍笑著責備翁銳。
“是,兄長。”翁銳很誇張的給鄭青行了一禮。
鄭青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就一直傻愣愣的看著翁檀老將軍,在他心裡,這種能上陣殺敵,並且打敗過曲周侯酈寄的人,簡直就是他心目中的神人,就是他的偶像,激動之下竟不知說什麼好,翁銳怪里怪氣地叫了一聲的兄長,才使他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