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了看電梯裡面已經按好的樓層數，多看了兩眼張德秀，沒有重新按。
到達樓層後，她率先走出去，張德秀慢悠悠地出來。
結果他看女孩走進夏語嫣的辦公室，心中稍微有些驚訝，但也沒多想，緊跟著走進去。
落在視線的畫面裡，看到夏語嫣正盯著懸浮螢幕認真看，那個先進去的女孩站在桌子前正在收拾檔案。
他的腳步不輕不重，但是足夠她們兩聽到。
兩人一起轉過頭看向他，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夏語嫣是驚訝中帶著點欣喜，那女孩卻是驚訝之中帶著好奇。
“忙好了？”她的左小腿搭在右大腿上，愜意地說道。
張德秀心想你怎麼還搶臺詞，但是總不能說我根本沒忙吧。恩，事實上，他是非常忙的。兩個世界來回，還有很多的技術研究，忙起來都不像個人。
“恩。”他應答著說道。
“你臉上的表情，是碰到什麼難題？”夏語嫣放下手頭的工具，在女孩極度驚駭的眼神下，“你要是碰到什麼技術上的問題嗎，找我可沒什麼用。”
張德秀摸了摸鼻子：“你怎麼判斷我有問題？”
夏語嫣伸手挽了下長髮，答道：“你自己沒察覺，以前就是這樣。一碰上什麼問題，臉上就是那樣表情。糾結直接寫在左右臉，眉毛緊皺，滿臉苦色的。”她呵呵笑起來，“挺有意思的，是吧。”
如果她是在描述別人的話，張德秀會附合“很有意思”的說法，可以說到自己的身上，他就有些糾結了。
不過沒有生氣就是。
站在旁邊的女孩仔細打量了下張德秀，突然把他的和那張自己曾經膜拜過的畫像聯絡到了一下，忍不住捂住嘴巴，心中都顫動起來。她剛剛，竟然在公司的大老闆面前搶電梯，明天不會因為左腳先進公司被開除吧，天吶。
嗚嗚，她不想要離開黑星公司啊。
“不是技術性問題。”張德秀猶猶豫豫地說道。
“個人的問題？”
“不能是公司的問題嗎？”張德秀無語。
“公司的問題你不至於這麼支支唔唔的吧。”夏語嫣判斷掉。
她想了想，轉頭對自己新招的小助理說道：“小慧，你先出去給我們倒杯茶。”
叫小慧的女孩趕緊應了聲好，紅著臉低著頭踏著小碎片急急忙忙向外面走去。
“現在方便說了嗎？”夏語嫣似笑非笑地道。
對這份體貼，張德秀不知道該不該報以笑臉，在他知道自己笑的不太好看的前提上。內心深處，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和她說。因為這兩者是有共性的，嚴格來說屬於同一個問題範疇，有很嚴重的思想衝突。
他想：“罷了。既然沒有出家，不是和尚，總得有些七情六慾的東西需要整理。否則做人不像人，做仙不是仙，做蠢材嗎。”心中組織語言，想著怎麼使用近可能通俗易懂的話開場總結。
“夏姐，我這裡有兩門比較重要的技術，我在想要不要選擇找人一起開發。一個人，耗時耗力。但是培養別人，不確定有沒有風險。”
夏語嫣沒想到是這個問題，不過很快理出關鍵：“你的意思是害怕培養將來的競爭對手，使世界陷入不可預測的未來？可是你不是已經做了交易終端卡機的技術嗎？這難道不屬於同一性質的事情？”
張德秀神情一震，給她的這一問震醒。
是啊，只要自己始終佔據最強的主導地位就好，不需要去計算每一小步。之前決定拿出終端卡機的技術就是這麼想的。站在如此優勢的位置上，一時腦脹，擔心這擔心那，越活越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