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鍾離譽看著身下哭得喘不過氣的林華宴,心中暗罵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讓一個他這麼愛的人哭成這樣。
他的心彷彿被撕成了碎片,痛得他無法開口說話。他伸出手去抱住林華宴,可林華宴還是在他懷裡掙扎著,用盡全身力氣去捶著他的背脊。
他痛,可是他也知道即使他多痛,也不及林華宴的心痛。他把林華宴抱得更緊,低聲地在她耳邊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漸漸地,不知是身下人累了還是原諒他了,捶打變成了安靜的擁抱。他低聲地說道:“宴兒,你能不能只愛我一個?”
林華宴吸著鼻子,把頭埋在了他的頸窩中,卻始終沒吭一聲。
鍾離譽放開懷裡的人,擰著眉毛看著她。只見林華宴一雙杏眼佈滿紅絲和淚花,鼻子和臉上都抹上了紅暈,而嘴唇上面還染著自己的血,看得鍾離譽觸目驚心。
他伸手去撩那貼在林華宴額頭上的碎髮,可林華宴一扭頭躲開了他的指尖。
他心中不由得一陣抽痛便說:“宴兒,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但是我看到你跟二哥如此親暱我就怕了。我知道二哥很優秀,所以我怕,我怕你會愛上他而離開我。我真的是瘋了……吶,宴兒,你是大夫,我是不是無藥可救了呢?”
林華宴扭頭聽著,忽而一滴滾燙的淚水滴在自己臉上。她回頭去看,只見鍾離譽那昕長的睫毛已經被眼淚完全浸溼,那眼淚像缺堤一般,一滴接一滴地落下,滴在她的臉頰上,鼻尖上,下巴上。她慌了,她沒見過男人哭,更加沒見過愛的人哭。
她伸手想給那人擦淚,誰知道那人趁機就把她的手抓住放在唇邊摩挲著,親吻著。那人的聲音已經染上了鼻音,可還是繼續說道:“我愛你宴兒,我求你別愛上其他人,否則我是真的要瘋了。”
林華宴心裡一軟,她明白鍾離譽還是愛她的,只是今天他被嚇到了。她知道鍾離霍於他是個仰仗的物件,如果鍾離霍跟他搶些什麼東西,那他連搶的資格都沒有,只能拱手相讓。
她不知道鍾離譽會不會把自己讓出去,可是鍾離霍是絕對不會要她。
她想跟鍾離譽說“你哥其實喜歡凌一仙”,這麼說會不會讓他更加有安全感呢?她也是沒有長進,那天秦弄海的話還言猶在耳讓她多理解鍾離譽一點。可現在呢?自己竟然逼得鍾離譽為自己瘋狂。
她用手撐起半身,在鍾離譽的眼角上輕輕地親吻,淚水的鹹味蓋過了剛剛血液的腥甜。眼角,臉頰,鼻尖,最終是雙唇。她輕輕地親著,吻著,彷彿鍾離譽是一個小嬰兒一般,要讓人呵著護著。
她看著眼前人,這個為她瘋狂的人,輕輕地笑道:“我喜歡你,但是我不喜歡這樣。”
鍾離譽彷彿鬆了口氣,他伸手去把林華宴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你不喜歡的,我以後都不做。”鍾離譽把臉埋在那人的胸前,隨著呼吸就能聞到那人身上那股揉雜了各種草藥的味道,讓人安心。
林華宴彎下腰吻著鍾離譽的眉角,而後伸手去捧著他的臉。她看著這張被眼淚沾溼的臉,便道:“如果你瘋了,我會帶你回宴華林把你藏起來。然後每天給你號脈,給你熬藥你說好不好?”
鍾離譽把雙手覆在她的手上,他想說他才是想把林華宴藏起來的那個人。從很久之前他就想把她藏起來,不讓她給任何人號脈,不讓她給任何人熬藥,不許關心任何人,不許為任何人哭。
他抬起頭,輕輕地在林華宴的雙唇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吻。
慢慢的親吻過後,鍾離譽的心也冷靜了下來,只見身下的人眼角帶著微笑和溼潤,看著他說道:“愛你。”
邊說著竟然緩緩地合上了眼睛,本來摟住自己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
“哎?”鍾離譽嚇了一跳,急忙用手指探了她的鼻息,發現她呼吸平穩,隱隱約約還有打呼的聲音。
……竟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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