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兒……宴兒……”
林華宴聽到一把女聲,虛無縹緲又近在咫尺,便回頭去看。誰知一回頭,那嫦仙子彷彿一朵會食人的花,張著血盆大口,只想把林華宴吞噬乾淨。
林華宴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斷想後退。突然她又感覺一隻手撫上了自己的肚子,另一隻撫在大腿上,她動彈不得,只想喊救命。可是這時,又有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同時一把聲音在她耳邊說道:“不要怕……是我……”
那把聲音猶如太陽的光芒,把林華宴心中的黑暗都驅散乾淨。那種讓人安心的溫暖從她的手心傳來,那如若柔荑的指尖緊緊地纏在她的指縫之間,手心與手心相對,彷彿能感覺到對方跳動的脈象。
她緩緩睜開雙眼,眼前是她熟悉的羅帳,簡陋但溫暖。她扭頭看向塌邊,只見鍾離譽趴在自己身邊安穩地睡著,而左手正與自己的右手十指緊扣。
這人的睡臉無論看幾次都好看,昕長的睫毛,白皙的肌膚還有那柔軟的雙唇,都讓林華宴日思夜想,繾綣難捨。
林華宴的被緊扣的手悄悄地動了一下,那鍾離譽便也醒了。醒來看到林華宴的臉,便彎起眼說道:“你醒了?”
林華宴點點頭便想坐起來,一邊說道:“現在什麼時辰?”
鍾離譽扶著林華宴坐起來,又回頭看看天色說道:“應該已經是亥時了。”
亥時了?自己竟然睡了一整天……林華宴摸著額頭,想了想,回頭又對鍾離譽說道:“你怎麼來了?”
鍾離譽抿了下唇,他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怎麼緊張林華宴,緊張得三天不見就吵著要來宴華林找人。也不好意思說,燊雲讓自己再等兩天自己都等不了,正月十四城門沒開就騎著馬在乾門等待,城門一開便一騎紅塵揮鞭而去。更加不好意思說自己在宴華林大吵大鬧是因為怕林華宴騙自己,以為林華宴根本沒有回到宴華林而是躲到了別的地方。
他伸手去握住林華宴的手,緊緊地握住,不願有一絲鬆懈。一雙眼睛中帶著真誠地看著林華宴,而後低聲地說道:“阿宴,答應我,別再離開我了。”
林華宴還以為自己聽錯,她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鍾離譽,說道:“你說什麼?”
鍾離譽被反問,臉也跟著紅了起來說道:“我是說……阿宴……你能不能不要再離開我了。”他說著又把林華宴的手握得更緊,繼續說道:“你離開這幾天,我夜不能寐,寢食難安,我想看你逼我吃飯吃藥,我想看你因為緊張我而罵我,我想看著你,我不想你再離開我,我愛你。”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林華宴聽得心花怒放,原來這鐘離譽也一樣愛著自己。之前的一切猜疑,迷惑瞬間都被一掃而空,此刻她的心臟為鍾離譽嘭嘭地跳著,彷彿要跳到這人的手中被他捧在手心上。她抿著櫻唇想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這麼高興,可她那嘴角卻不聽使喚地一直往上勾。
鍾離譽看她沒回答,但嘴角的一抹笑已經是完全答覆了鍾離譽。他側身坐在了榻上,身子湊向林華宴說道:“不說話,我當你預設了?”
林華宴嬌羞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預設什麼啊?”
“預設你……”鍾離譽邊說著,臉又繼續往林華宴面前湊說道:“預設你是我的皇子妃。”
林華宴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才不要。”說著把頭扭開。
鍾離譽知道這林華宴就是傲嬌,便開始用鼻子蹭著她的臉。那灼熱的氣息全數噴到林華宴的臉上,脖子上,她笑著縮了縮脖子說道:“好癢。”
“好癢嗎?”鍾離譽一邊問道,一邊變本加厲地蹭著她的耳朵,蹭得林華宴的耳朵都紅了。她抬起手去摸著鍾離譽的臉嘗試著把他推開,誰知道那鍾離譽突然親了她的耳垂一下。
她扭頭去看鐘離譽,發現鍾離譽也在看著自己,那眼睛,那睫毛,那雙唇都在咫尺之間,她甚至還可以聽到鍾離譽呼吸的聲音,漸漸地,那人的呼吸聲與自己的心跳聲融為了一體。迷離之間,只見鍾離譽輕閉上眼就向自己吻來。他的味道,他的氣息彷彿如眉藥一般,她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領著他往自己身上壓。
兩人的胸膛互相緊貼,心跳如鼓,一切盡在不言中。
可突然啪地一聲,房門被一腳踢開,一陣冷風拂面而來,只聽到一把聲音高興地說到:“林神醫!吃湯圓啦……”
兩人同時驚訝地看向門口,只見魏之眠捧著一大碗冒著白煙的湯圓在門口,一雙異色的大眼睛看著兩人,露出一個尷尬帶著驚訝,驚訝帶著姨母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