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大會女子是不能參與,甚至連觀戰都不準。
林華宴這種人對這種事當然早有準備,前一天晚上就去問鄔寄芳借了一套男裝。那鄔寄芳還嘿嘿笑道:“五皇子竟然有這種癖好,你小心他愛用後面比較多哦。”
林華宴白了她一眼直接就把衣服拿走。圍獵大會她肯定是要去的,一是要隨時觀察鍾離譽的身體,二是……隨時觀察樊深的美貌。
她對樊美人那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現在三天不見已經隔了差不多十秋了。
林華宴穿上男裝,這是一件綠色的錦袍,修身有型,林華宴一開始還怕自己的胸太大會被人看出來是女兒家,到後來事實證明自己真是多慮了。而且自己拿著五皇子的令牌無往而不利,一下子就進了圍獵大會的主會場裡面了。
主會場中只見有六隊人馬整裝待發立於操場中央,而操場的東邊高臺上,坐著的是皇上鍾離川。他今天穿了一身戎裝,雖然臉上略顯老態但也英姿煞爽。而操場南北兩側也坐滿了文武百官。林華宴一眼就看到那樊深坐在南邊的最後排,硃紅色的官服配上他精緻的臉龐尤其顯眼。而林華宴再往操場上看,只見那鍾離霍也是一身黑金鎧甲,看上去特別威武。可他身邊那鍾離譽就真的是被比下去了,那鎧甲在他身上彷彿是一個累贅,壓得他都駝著背。而身後的燊雲也是一副擔心地看著鍾離譽。
圍獵大會剛剛開始,皇上鍾離川在發話:“今日乃十月初一,每年這個時間都是皇家世子的圍獵盛會。圍獵,講求反應,排程及統領等能力,望眾世子可以在此提高個人,今後為我大立下功勳。”他頓了頓又說道:“我宣佈,圍獵大會正式開始。”
臺下掌聲雷動,紛紛叫好。
鍾離霍一跨上馬就整裝待發,陽光撒在他的鎧甲上發出粼粼光芒。身邊另一位世子也上了馬,低聲在鍾離霍旁邊說道:“二哥看起來狀態甚佳啊。”
鍾離霍側眼去看他:“三弟也是。”
此人正是當朝三皇子鍾離冪。鍾離冪長得比任何一個皇子都要粗獷,濃眉大眼身材健碩,長年征戰在外,面板已經被陽光染成了小麥的顏色。
之前婚宴的時候,林華宴也沒有見過鍾離冪,聽鍾離譽說那是因為鍾離冪去了邊境視察趕不及回來,直到前天才風塵僕僕回來覆命。鍾離川對這個兒子是尤其看重,不單隻因為他驍勇善戰,還因為他是牽制鍾離霍不可缺少的棋子。
鍾離霍主要在京城活動,但鍾離冪不一樣,長期在外征戰,朝中有幾名大將都是他的黨羽,雖然說普天之下皆是皇土,可是軍隊是有自己人心所向。退一萬步來說,如果以後鍾離霍成為了王,可是鍾離冪手握兵權的話,那鍾離霍這個王也還是有名無實岌岌可危。因此鍾離冪可以說得上是鍾離霍的心腹大患。
兩人此刻皮笑肉不笑,面合口不合的樣子林華宴是看到都覺得可怕。
再看那邊的鐘離譽,連上馬的力氣都沒有,有了轎凳都還要人扶著才跨上了馬背,真的是丟臉。鍾離譽跨上馬背,牽好韁繩,看著前面鍾離霍和鍾離冪的隊伍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從腰包中拿出那個小小的木匣子,開啟之後把裡面的藥丸嚼碎服下。隨後一夾馬肚便也出發了。
林華宴一駕輕功也跟了進山裡。
鍾離霍和鍾離冪的隊伍一路揚起沙塵,很快就已經跑得沒影了,而鍾離譽也是找了一個山坳位置守株待兔。林華宴一駕輕功就攀上了樹丫,在樹上坐著。當她上到樹丫上才發現這個位置的確是圍捕獵物的最佳地方。
這個地方視野開闊,中央有一個長滿野草的小山坡,四邊有微微凹下的壕湧,無論是放置陷阱還是拉弓射殺都十分合適。也不知道那鍾離譽是早就知道這個地方還是臨時勘察的,總之這個位置對溫和保守的他而言的確是一個好地方。
鍾離譽突然聽到附近有響聲便讓隨從們安靜下來。只見一隻灰色的兔子在草叢中探出頭來看了看地上為了捕獵而放置的食物。它兩下就跳到食物旁邊嗅了起來。
就在這時,鍾離譽悄悄地拉開弓箭,閉起左眼瞄準。那兔子好像發現了什麼正抬頭想逃,可那箭就已經穿破了它的喉嚨。鮮血沿著羽箭流下,那兔子掙扎了幾下便躺在了原地。
侍從們馬上去撿起那隻死去的兔子,然後往地上的血跡灑了石灰以及草料。
林華宴在樹上看了一會兒,只覺得這鐘離譽的箭法不錯啊?雖然他的那把弓是特製的,比正常弓要輕,可是無論是拉弓還是放箭鍾離譽都能氣定神閒,不慌不忙。而且他射殺都是兔子山貓一類目標小但靈活的小動物,箭無虛發,見血封喉。期間一隻花鹿跑進了眾人的視線,鍾離譽看了看便讓人趕走了那鹿。林華宴覺得奇怪,因為圍獵大會是按分數定高低,小動物例如兔子山貓那是一分,花鹿狐狸那是三分,而野豬老虎則是八分。
林華宴看著鍾離譽心想,難道這人是覺得一分一分地賺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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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一個多時辰後,東邊傳來了一陣騷動。只見草叢中有什麼在靠近,鍾離譽眾人和樹上的林華宴都認真地看著那邊草叢。
突然一隻負傷的花鹿從草叢中跳了出來。鍾離譽觀察了一下,便低聲跟燊雲說道:“這是不是我們剛放走那隻?”
燊雲看了一下說道:“回殿下,好像是……”話沒說話,一支烏黑的角哨箭咻地一聲從花鹿的左眼穿入嘴角穿出。那花鹿哀叫了一聲倒在地上,四蹄一蹬便沒了命。
眾人跑了過去檢視,剛想說點什麼便聽到草叢裡傳來馬蹄聲。
“五弟今年還是在這裡畫地為牢啊?”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鍾離冪一身戎甲跨坐於馬背之上,臉上還帶著不屑的笑容。
林華宴在樹上看著,只見鍾離譽的臉從驚訝變成了憤怒,他指著地上的花鹿說道:“三哥為何要射殺這隻花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