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陽偏西新娘的花車才趕到,一問才知原來是中途遇上了雪崩,不得不繞道行走耽誤了時間。紗織等連忙將新娘和仙宮的送親人員迎接進了教堂,一回頭卻不見了冰河。
“冰河跑哪裡去了,都這個時辰了!!”大家急得直跺腳,又怕驚動希蒂姐妹,留下紗織和瞬陪著女方的貴賓們,其餘人則分頭悄悄去尋找。
紫龍拉著春麗繞過大樓,來到剛才他們打網球的地方,天色接近黃昏,修剪得造型整潔的冬青樹叢把巨大的陰影投在地上,剛才還光線充足的空地已經變得晦暗陰沉。
“冰河!你在這裡做什麼!”春麗眼尖,老遠就看到樹叢的陰影下站著一個人,“弗萊雅小姐已經到啦!”
冰河雙手插在口袋裡,一言不發盯著那座銅像。聽到春麗的喊聲,他回過頭看著他們,眼睛裡充滿慌亂和迷惑。
紫龍連忙上前:“冰河,發什麼呆啊,快點走吧,大家都在等你。”
“戒指。”冰河說道,“戒指拿不下來了,我怎麼去和弗萊雅結婚?”
“你說什麼?”紫龍沒有聽懂。
“先前因為打網球,我把結婚戒指暫時套在那座銅像的手指上,剛才聽說花車到了,就連忙穿好外衣準備拿了戒指去見弗萊雅。可是當我去摘戒指時,你猜怎麼著?銅像的手指突然勾起來變成握拳的姿勢。”冰河用手一指面前的銅像說。
紫龍和春麗仔細一看,只見那座銅像背在身後的左手果然是緊緊拳住掌心,無名指上赫然套著冰河的結婚鑽戒“魔女淚珠”。
紫龍撓撓頭,他先前沒留神銅像的手是不是攤開直垂的,所以對冰河的話半信半疑。可是無論什麼原因,冰河的戒指死套在銅像上拿不下來是事實。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紫龍取下自己手上的訂婚戒指,嘗試地套在銅像唯一伸著的大拇指上,然後取下來,銅像沒有動。春麗也摘下自己佩戴的五彩石項鏈掛到銅像的脖子上,然後又取下來,銅像也沒有動靜。
“看來它並不貪財。”春麗宣佈道。
正在這時,貴鬼噔噔噔地跑過來了,朝著他們又是叫又是跳又是比畫手勢,紫龍明白事情不能再耽擱了,連忙叫春麗把自己的訂婚戒指取下來塞給冰河說:
“不要管其他了,先拿這個把婚禮應付過去再說吧!”
冰河被他們三個推推搡搡拉到了教堂,在所有人埋怨的目光中紅著臉走到披著白婚紗的新娘弗萊雅身邊,腦子裡亂哄哄的,主婚的神甫都念了些什麼也沒聽進去。當到了交換戒指的時候,弗萊雅看到冰河手裡拿著的不是原先見過的那枚鑽戒,而是一枚具有中國特色的七巧珍珠戒指,她認出這是春麗的訂婚戒指,趕緊轉頭去看春麗,後者手指上果然空無一物。
“冰河為什麼這樣做?羞辱我嗎?”望著眼前的戒指,聯想到婚禮前冰河的遲到,弗萊雅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傷害,她沒有去接那枚戒指。當神甫問她是否願意做冰河的妻子時,她沉默一陣之後冷冷回答:
“我再考慮一下。”
言畢她轉身拂袖而去,長長的婚紗在身後劃擺出一道大問號般的弧形。
在場所有的貴賓全都傻了眼,聖域和仙宮的聯姻就這樣不歡而散。
……
在紗織小姐的會賓室裡,紫龍和春麗將冰河遇到的麻煩告訴了大家。
“教人相信這等事僅憑他一個的說辭是遠遠不夠的。”希蒂女王冷冷地說,“紫龍你們也沒有看見,不是嗎?”
紫龍對她說:“確實,我沒有目擊現場,不能保證什麼,但是那枚戒指現在還在雕像上取不下來,如果冰河說的不是實話,那它是怎麼被戴上去的呢?”
“也許冰河事先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贗品套在雕像上也說不定。”希蒂女王哼道。
“那太沒有道理了,冰河不會那樣做的。”紫龍忍不住抗議,“雕像今天早上才送到,當時我們大家都在場,上面根本沒有戒指。”
瞬也堅決地說:“雕像是我哥哥送來的結婚禮物,冰河事前根本不知道,談何策劃?”
希蒂女王用不信任的目光看了看聖域這一幹人,扭頭對紗織說:“不管怎樣,我希望這件事情有個合理的解釋,明天早上我就帶弗萊雅回仙宮。假如你們聖域沒有聯姻的誠意,大可以公開說明白,用不著編造離奇的理由遮遮掩掩。”
紗織正要說點什麼打消希蒂女王的疑心,突然聽見窗外傳來一聲女子驚恐的尖叫。
希蒂沖到窗邊:“不好!!!是從弗萊雅的房間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