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黃有為家的門外終於來了一輛警車。
從警車上下來兩人,一女一男,女的是一名巡警,一身警服,男的是老人的兒子黃謹。
他年約四十三四歲,身著便衣,形容整潔一絲不苟,倒不像是出外勤的。
黃謹推門進來的時候神色焦慮,顯然是知道了飛車搶劫案中,父親是受害者。
剛剛走進家門,黃謹就聞到空氣中消毒水和跌打藥酒混合起來的氣味,匆匆走上前來,在看到父親安然的坐在那裡與人聊天的樣子,皺起來的眉頭才稍微放鬆了一點,但還是急急的就問道,“爸,你沒事吧?愛麗絲也知道了這件事,正趕回來。”
愛麗絲是黃謹的妻子,是布魯克林區的一家財務公司的會計師。
“你都看到了,我能有什麼事。”相比黃謹的的著急,老人卻是很淡定的說道,“你打電話給愛麗絲,讓她不用著急著回來,我沒事。”
“額頭上都纏著繃帶了,還說沒事,還有這跌打藥酒的氣味是怎麼回事?不行,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愛麗絲回來了,也好照顧你。”黃謹說了兩句就準備著手,親自送父親去醫院,“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警察?”
“我就是醫生,有沒有事難道我不知道嗎,我又不是活膩了。”也許是在兒子面前嚴厲慣了,老人聽了黃謹的話,立即就吹鬍子瞪眼的說了起來,“我有手有腳,沒死沒癱的,用不著誰來照顧。”
瞭解父親的性子的黃謹,不想和父親吵架,在心裡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對跟著她過來的女警說:“梅麗莎,記錄本還在警車裡,能麻煩你幫我去拿一下嗎?”
“當然,沒問題。”名叫“梅麗莎”的女警心領神會,知道自己的上司是想要一個單獨的空間和他父親談一談。雖然這並不符合條例,但都是自己人,這些潛規則還是懂的,所以點頭答應,走了出去。
等梅麗莎出去之後,黃謹走上前來,,看了孫悟空一眼說:“這位小兄弟你好。”
他剛才聽到父親和孫悟空在用華語交談,猜測可能也是華國人,又以為孫悟空是跟隨父親學習木雕手藝的學徒,於是用華語打了一聲招呼。
“黃警官你好。”孫悟空站起來答道,然後想起地球上的禮儀,準備抱拳作揖的改為伸出手去,和黃謹握了一下。
“哼,這位小兄弟就是你家老頭子的救命恩人,姓孫,大名悟空,英文名傑里米。”老人冷眼旁觀,見兒子對孫悟空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太客氣,心下就有些不高興。
“不能這樣說,我也就是路過,然後幫扶了一把。”不得不承認,在經歷了那麼多事後,孫悟空的性格已經不再是神通初成的時候那麼張揚高調了。
“孫先生,怠慢了怠慢了,無論如何,都實在是太感謝你了。”黃謹被父親這麼一說,態度馬上就變得恭敬了起來,而且說完連忙又上前去,拉住孫悟空的手重重的握了好幾下。
接下來,在說著感謝的話的同時,黃謹為了防止父親不高興,見縫插針不著痕跡的問了問飛車搶劫一案的一些細節。根據詢問的內容,再與調查結果兩廂一對比,發現父親和孫悟空的陳述很完整並沒有錯漏了什麼。
在自己的轄區內,自己的父親竟然被搶劫,還受了不輕的傷,這無疑讓黃謹非常憤怒。
因為人證物證俱在,而黃有為是受害者,又有孫悟空作為其中的一位證人,再加上那段路上的監控影片,所以這一件飛車搶劫案很容易就水落石出被定性了下來。
至於機車劫匪為什麼會突然失速撞牆,調查的結果認為是因為他們嚴重違反了重型機車安全駕駛條例。
而那兩個被送往醫院的機車劫匪,這一回就算是大難不死能從醫院裡出來,恐怕被關進了監獄裡也還要再脫一層皮。
等孫悟空提著裝有一截桃木的大布袋從黃家出來的時候,時間來到了下午五點。
“往後一定要經常來坐一坐,木雕手藝雖然不是什麼很難的技術,但想要完全掌握,還是需要一點學習時間。”臨走的時候,老人叮囑道。
因為老人腳踝扭傷,行走不方便,黃謹就代替父親送孫悟空,用車將他載到附近的地鐵站。
“路上小心。”從車上下來,黃謹拍拍孫悟空的肩膀,鄭重的說道,“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打電話給我,不用客氣。”
孫悟空點點頭,笑笑沒有說話,擺擺手提著桃木走進了地鐵口。
儘管不是第一次乘坐地鐵了,但當孫悟空踏入車廂的時候,依然是感覺比用最拙劣的遁地術在地下趕路還要糟糕。如果能夠飛的話,即使不是筋斗雲那樣的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而是爬雲之術,他也堅決不會坐地鐵。
對地鐵的極度不喜歡,讓他再次升起儘快恢復實力的決心。
中間轉了一次線,再次鑽進低矮幽閉的車廂,孫悟空走到臨近的位子坐了下來,這地鐵車廂就像是一條移動的鐵皮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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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列車的加速,嗡嗡聲響起。
除了他,和一群七八個人,整個車廂都是空蕩蕩。
坐在椅子上的孫悟空掃了前面的人群一眼,然後突然發現了什麼,將裝著桃木的大布袋塞進車座下面,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