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錦瑟拖著易臨霄一路跑回去,在房子裡翻箱倒櫃的也不知道在找什麼,易臨霄好脾氣的跟著莊錦瑟,看莊錦瑟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等她鬧夠了,易臨霄才走上前把莊錦瑟額頭上的汗擦乾淨:“瑟瑟,你到底在找什麼?”
莊錦瑟仰頭朝易臨霄一笑,狹小的儲物間被莊錦瑟翻得亂七八糟,莊錦瑟只知道找不知道收拾,現在地上到處都是些沒有什麼用的小玩意兒,這些東西大多是莊錦瑟閒暇時候買來最後又捨不得丟的東西,被這樣一堆的東西圍著,兩人連腳都邁不開,莊錦瑟隨手從地上撿了個撥浪鼓出來玩兒,笑道:“當然是在找天河水了,我剛剛點過了,一點都不少,若是我所料不錯,遊棠應當是又在逗江有漁玩兒了。”
想到江有漁急成那樣,又想到從不輕易落淚的江有漁,竟然那樣容易的就落下淚來,易臨霄心中苦笑一聲,暗想:“那可算不得是玩兒,江有漁那副模樣,一個搞不好說不準馬上就要瘋了。”
莊錦瑟還在那裡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有多瞭解花遊棠,她笑眯眯的把撥浪鼓扔到一邊,又翻出來一個小鈴鐺搖著玩兒:“我就說,遊棠怎麼可能為了報復江有漁真的去喝天河水,我真是急上了頭。你不知道遊棠的秉性,她和我認識了這麼久,從來都不喜歡天河水這樣的東西,我看她喝下去的分明就是普通的茶水,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動這種心思想到這種方法來騙江有漁。”
莊錦瑟嘖嘖兩聲:“我若是江有漁,怕是魂都要被嚇飛出去了。”
事實也正如莊錦瑟所說,江有漁的確魂都要嚇的飛出去了,花遊棠輕輕鬆鬆的就把江有漁從入魔的邊緣拉了回來,只怕江有漁現在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腦子裡不自覺的就把花遊棠的責任瞥了個乾淨,知道花遊棠沒事,現在莊錦瑟也不擔心了,索性看起戲來,幸災樂禍道:“我看江有漁就是活該,誰要他竟然把遊棠關起來,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也該讓他吃吃苦頭,否則以後遊棠受了欺負可怎麼好。”
易臨霄伸出摸了摸莊錦瑟腦袋,無奈道:“花遊棠精靈古怪,若是論起心眼,有漁可比不上她。現在既然知道了真相,有漁也受過苦頭了,不如就把真相告訴他,也算是謝他將鮫人淚贈予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喝下天河水,即便是假的他也算是夠可憐了。”
莊錦瑟聽易臨霄這樣,連忙搖頭,滿臉的不樂意,說來有趣,不知道真相的時候莊錦瑟覺得花遊棠狠心,現在知道了來龍去脈,明明是花遊棠設局故意要江有漁難過,這會兒莊錦瑟卻又站到花遊棠那頭去了,她癟了癟嘴,不情願道:“我才不要。遊棠也受了很多苦,遊棠也很可憐的。你分明就是偏心江有漁,你若是告訴江有漁事情的真相,說不準她又要把遊棠關起來了,你不準去說。”
莊錦瑟唯恐易臨霄真的去告訴江有漁真相,霸道的擋在易臨霄身前,不讓易臨霄出去,事實是即便莊錦瑟不擋著,那些小玩意兒撒了一地,易臨霄也邁不開腳。
莊錦瑟湊得太近了。
易臨霄臉上有些發紅,反觀莊錦瑟,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現在的處境,易臨霄對上莊錦瑟也從來只有認輸的份,儲物間狹小,再加上莊錦瑟的那些小玩意撒了一地,本來行走已是十分困難,易臨霄向勉強後退了一步,似是挫敗道:“好好好,我聽你的就是了,你不要靠的這樣近。”
得到滿意的答案,莊錦瑟哼了一聲,這才退開。
大約是許久沒有看到這些被收起來的東西了,莊錦瑟藉著收拾的名義在地上挑挑揀揀的找些自己以前喜歡的小玩意兒出來顯擺給易臨霄看,一會兒是個草編的花冠,一會兒又是個好看的彈珠或者墜子之類的,莊錦瑟每拿起一樣都能和易臨霄滔滔不絕的說上好久。
藥引只差最後一味魔族的心頭血,雖然依舊是困難重重,但是莊錦瑟心情好了很多,這些事情太過順利,連帶著易臨霄被莊錦瑟帶著都有些鬆懈,他心中反覆警告自己:
不可以,要離莊錦瑟遠一些,在這樣繼續下去只會越來越離不開莊錦瑟,等到了分別的那一日,只會更加不捨,應當儘早做個決斷才是了。
可是易臨霄捨不得。
他心中雖然這樣想著,可是卻還是蹲下來含笑聽著莊錦瑟絮絮叨叨的說著一大堆東西的來歷。
莊錦瑟不知道怎麼的,越說越高興,她的眼睛燦若星辰,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木頭娃娃,娃娃是個抱琴女童的模樣,雖然粗糙,可是眉眼之中之間隱約能看到幾分莊錦瑟的影子。
莊錦瑟撿起那個娃娃,咦了一聲。
易臨霄順著莊錦瑟視線看過去,眼中笑意漸漸消散。
這個娃娃是當初仙人還在,莊錦瑟還小的時候,幼年的易臨霄親手雕刻的,之後送給莊錦瑟做了禮物,仙人故去之前,聽仙人說莊錦瑟一直很喜歡這個娃娃,之後與莊錦瑟重逢已是很多年之後的事情了,易臨霄險些把這個娃娃都忘記了,沒想到在這裡又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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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錦瑟拿起娃娃,朝娃娃吹了一口氣,將娃娃身上的灰塵吹去,易臨霄微微偏頭,看著莊錦瑟認真思忖的眉眼,心中說不清究竟是慶幸還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