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莊錦瑟真的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可若說莊錦瑟這輩子有什麼討厭的,不會看人臉色必定首當其衝。
不巧的很,燕封儀好像恰好就是這樣的人。
單純,率直,卻不會看人臉色。
他還在那裡說個沒完,即便是知道燕封儀沒有惡意,可是柳脈脈還倒在這裡,一屋子的人為了柳脈脈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個燕封儀卻這樣高高興興的說著一些不相干的,沒什麼緊要的事情。
莊錦瑟跪坐在地上,靜靜的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燕封儀在莊錦瑟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他看著莊錦瑟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歪了歪腦袋,似是很疑惑:“你為什麼不說話?你不高興嗎?還是說你不想去看小鳳凰?”
青雀恨不得捂住燕封儀的嘴。
燕封儀眼珠轉了轉,看到了被黎昭明緊緊抱著的柳脈脈,他好像現在才發現這裡還有兩個凡人,有些吃驚:“哎呀!這裡怎麼還有兩個凡人!咦?你是為了這兩個凡人所以才不高興?這事好辦,我這就送他們入輪迴,好讓他們免了這一世的苦痛。”
他這話說的可怖,可並非如其他人所想的那般滿懷惡意。
恰恰與之相反,倒不如說燕封儀是出自一番好意所以才會這樣說。
自己什麼氣會是什麼樣的?
莊錦瑟這樣想。
上次生氣還是不久之前誤會了易臨霄,以為是他欺負的應鐘,當初自己毫不猶豫的就拿出了太常琴,想要給應鐘一個說法,也不管什麼天罰也不管什麼因果。
其實當時有很多其他的解決辦法,莊錦瑟也並不只是只有太常琴一個武器,以她的修為來說,即便是隨便從地上撿一根樹枝都是可以當做武器的。
事實上,大多數時候莊錦瑟都是那麼做的。
但是為什麼在對易臨霄的時候,自己就毫不猶豫的拿出了太常琴。
這一點莊錦瑟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此時她看著燕封儀的眼睛,柳脈脈就躺在她的身邊,她心中對易臨霄所說的話感到憤怒,卻並沒有想要拿出太常琴的想法,反而相當平靜的轉過頭去問青雀:“這就是你之前和我說的那位很有錢的,朋友,是嗎?”
青雀摸了摸額上的冷汗,不知道莊錦瑟為何這樣發問,好在看莊錦瑟的神色還算平靜,於是點了點頭:“是,就是他。”
莊錦瑟哦了一聲。
她從地上爬起來,跑到門口,易臨霄早就準備好了東西,把一個護身的玉佩遞給莊錦瑟。
花遊棠與江有漁察覺到此處有異,唯恐出現了什麼變故,便也匆匆敢來,看到是莊錦瑟在這裡,花遊棠抖了抖,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了護身一支玉釵,隔著遠遠的丟給莊錦瑟:“下手輕點啊!注意點分寸!千萬別傷到我!”
說罷拉著江有漁火速轉身開始往遠處跑。
莊錦瑟與花遊棠相識多年,默契自是無人能及,她接住花遊棠的玉釵,朝她回道:“那你跑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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