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認真,手上卻偷偷摸摸的試圖從棋盤上偷掉幾顆棋子,花遊棠面無表情的把莊錦瑟的手打下去:“求你了,要點臉行嗎,說話就說話別再偷我的棋子了。你說的王二麻子的媳婦兒這事兒已經是上一屆的八卦小報的頭條了,咱們都討論過不止一輪了。”
莊錦瑟摸了摸鼻子,偷棋子被花遊棠發現不僅沒有半分尷尬,反而更加理直氣壯起來:“最近也沒什麼新的事兒發生啊,除了這事還有什麼好聊的。”
花遊棠慢悠悠的把棋盤上的黑子連成一線:“馬上就有了,門外那個人跪的也夠久了,你也該讓她進來了,不然真的凍死在外面,你恐怕又得換個地方開鋪子,好不容易在這裡安定下來,沒必要為了一點小事挪窩。”
莊錦瑟內心其實極其不願去管這些麻煩事,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她只能勸慰自己,這筆買賣多坑他幾兩銀子,沒必要和錢過不去,她幽幽的長嘆一口氣,仍是不情願,但正如花遊棠所說,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換地方。
莊錦瑟嘟嘟囔囔的:“好吧好吧,這次我得收她三百兩,三百兩黃金!一點不能少!”
花遊棠聽了莊錦瑟的話,嘴裡的一口茶來不及嚥下去就噴了出來:“咳咳咳……錦瑟,你是太常琴,上古仙器的琴絃所化,再說了,這人家的黃白之物對你來說半點用都沒有,你怎麼比凡人還凡人?”
莊錦瑟哼了一聲,閉口不言,權當沒有聽到她的話。
所有人都知曉莊錦瑟做生意的規矩,冬日裡不開張,那些凡人雖然心存疑慮卻從來不敢問為什麼。
說也奇怪,莊錦瑟賣著奇奇怪怪的天河水,這些凡人不僅沒有將她當做神棍抓起來,反而把她當成了不世神醫供起來,對此莊錦瑟只能感慨,下界的民風實在是淳樸的可愛。
太簇出去去帶門口跪著的小姑娘進來,屋子裡的炭快要滅了,應鐘去添炭火了,屋子裡只剩下莊錦瑟與花遊棠兩人,花遊棠向來是想說什麼說什麼:“對了,有個事兒我得問問你,為何你冬日不做生意?反正那天河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冬日不開張,你可是有什麼說法?”
莊錦瑟莫名的討厭冬天。
旁人喜愛冬日的皚皚白雪,她卻偏偏討厭,每到冬日,她心中便高興不起來。
白雪紅梅。
不知道有多少文人雅士描繪此景,而莊錦瑟一見到紅梅心裡就覺得噁心,若是配上白雪,那更不得了,她非得拔劍把梅花樹都砍掉心裡才覺得暢快。
故此,每每莊錦瑟去天上去取那天河水,偶爾遇上梅花仙,她都是繞著莊錦瑟走的。
其實花遊棠說的不錯,莊錦瑟是太常琴的琴絃所化,按理說她應當清心寡慾慈悲眾生,正如這世上的所有仙人一樣,可她偏不,她就是喜歡那些濃烈的顏色,就是喜歡凡人那些沒什麼用的黃白之物。
這也真是夠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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