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去找了秦諾的父親。”說到這裡,江時景悄悄撇了眼溫謹的表情,被她抓個正著,“看我幹嘛,繼續說啊。”
江時景溫和地笑,手臂抬起似乎想摸她的頭,臨了還是放下。溫謹低著頭想事情,全然沒有注意。
“跟他談了些條件,他答應注資,我……”
“打住。”她不想知道他們談了什麼條件,懶得繼續矯情,直接問出她關心的事,“你跟秦諾後來怎麼樣了?江氏現在怎麼還好嗎?”
“我跟她,沒有後來。”商人之間,利許得足夠多,兒女情長便不值一提,“江氏在慢慢恢複元氣,但秦家股份不少。”
讓秦家注資,光給他提供江氏的人脈和資源並不能讓他動心,他們真正看中的是江氏的股份,這樣一來,江氏便不再是家族企業。好在江父經此一役,突然看開不少,沒那麼固執,死守著家業。
“s≈j是你的?”
江時景剛要回答,溫謹手機便響起鈴聲,低頭看了一眼,是溫恪。她轉身要去接,他卻還不放開她的手。
舉起手腕,在他面前微微晃了晃,“放手。”
這人怎麼回事,突然這麼死皮賴臉。
“怎麼了?”突然打電話給她。
溫恪吐了口氣,踢了一腳露臺的水盆,寢室內那群人還在打打鬧鬧。方才又有人問起那天的人是誰,溫恪想含糊過去,便裝沒聽見。
氣氛有些僵凝,一人幫他解圍,“你以前不是提過你有個姐姐麼,就是她吧。”
他卻下意識否認了。
為什麼要否認?溫恪不願去細想。
“沒事。”溫恪撓撓頭皮,轉了個話題,“你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天吧。”溫謹聽他口氣猜他八成有什麼煩心事,他不想說就算了,等他心情好些再問。
“你現在在哪?我來找你吧。”
回身看了眼江時景,溫謹道,“現在不太方便。”
溫恪以為她還談事情,沒說兩句便掛了,心中那股燥熱感不僅沒下去,反而更加濃烈。
“你弟弟?”她掛掉電話,江時景遞給她一杯水,是在她通話時去倒的。
“嗯。”她又問了一遍方才的問題,“s≈j是你的?”
江時景點頭。
她其實還想問,後來他為什麼沒有去找她,可這樣又顯得她太過餘情未了,便抑制住了。
一時間兩人無話。
“溫謹,你有想過跟別人在一起的樣子嗎?”似乎怕她不理解,江時景又細細補充道,“跟別人戀愛、結婚、生子、度過這一生的樣子。”
溫謹很想說有,以此證明自己並不是非他不可的樣子,但最後她還是誠實地搖了搖頭。
她沒想過,他已經花費了她太多力氣,其他的人,她想都不敢想,江與夏說她是諱疾忌醫,可萬一下一個比他操蛋怎麼辦?那她可能真的要出家為尼遁入空門了。
“我也沒有。你離開之後,我花了很多心思在工作上。我知道你想問,為什麼這麼多年我都沒去找過你。”說著,他頓了幾秒,不動聲色地觀察她的表情,又像在組織措辭。
溫謹心事被戳中,索性不再躲藏,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眸黝黑深沉,似乎擁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讓她也變得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