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景頓了頓,有些玩味,“而且上次我見過你繼母,她的脾氣或許連表面和平都做不到,與其日後陷入無休止的爭吵中,現在這樣確實不算壞事。只是怎麼安撫你弟弟,你要好好想想。”
溫謹愣愣地看著他,她從未想過這些,促成他們離婚,她的立場只有自私和設計。但他卻毫不介意,反而認認真真地同她分析,然後再一字一句溫柔地告訴她,這不算壞事,但要好好想想怎麼安撫溫恪。
眼眶忽而變得溫熱,溫謹嗷了一聲將臉埋進他胸膛,小狗似的在他懷中一頓亂蹭,劉海翹七翹八也不管。
半晌,溫謹才捨得抬頭,一雙眼水霧迷濛,“江時景,你真聰明。”
後來江時景告訴溫謹,或許他也在很早時已在她身上迷失了自己,只是不自知而已,溫謹便明白為什麼撥雲見月後,兩人之間便會如此親密,無須過渡,好似天生如此。
當然其中功勞離不開她的厚臉皮,只是她不承認罷了。
躡手躡腳地回到家,溫謹簡單洗漱一番,在溫恪房門前停了許久,定定心神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眼。
這世上沒有比她更沒出息的姐姐了吧,遇到事居然直接逃避,讓弟弟一個人面對。
怕吵醒他,溫謹便只開啟手燈。門吱呀一聲推開,手中微弱的光映出一陣光圈,溫謹不期然與黑暗中那雙黑亮的眼瞳對上。
“你還沒睡?”她輕聲問。
溫恪搖頭,怕黑暗中她看不見,便答,“我在等姐姐回來。”
胸口好似被什麼堵住,溫謹輕嘆一聲,在他床頭坐下,“爸爸跟你有說什麼嗎?”
“說了。”溫恪聲音有些甕聲甕氣,想來已經哭過,“但我想再聽你說一遍。”
“讓你姐我想想啊。”溫謹撫著他腦袋,有一搭沒一搭地順毛,張口扯了一堆她在學校亂七八糟的事,絕口不提那堆糟心事,哄得溫恪睡意漸起。
在快要睡過去之前,溫恪喃喃,“姐,以後我就只有你了。”
溫謹沉默良久。
江時景說錯了一點,溫恪不需要她安撫,在他一無所知的時候,他已經毫無保留地選擇了她。
待溫恪睡熟,溫謹從他房中退了出來,半夜三更的,折騰一晚卻絲毫睡意都無。聞聞袖子,不可避免地沾上幾分酒氣。
腦子裡忽然浮現出江時景送她到樓下,咬著她耳朵說話的場景。
“以後別這麼喝酒了,一嘴酒味。”
溫謹下意識摸上自己耳朵,感覺還是癢癢的,他呼吸拂過的痕跡還沒有消散,嘴角卻已微微翹起,一嘴酒味怎麼了,巴著她啃的不還是他。
不行,不能再想了。
去洗手間掬了捧水打在臉上,越想越清醒。江時景真是,衣冠禽獸,居然一口氣完成在一起牽手接吻三步,四捨五入是不是可以算全壘打了?
“斯文敗類。”四個字從牙關蹦出。
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
江時景,“睡了嗎?”
溫謹想也不想便回,“睡了。”
“好,晚安。”指尖在螢幕上輕點幾下,江時景也不禁笑開。
夏天真是個適合降低智商的季節。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西崽心態有點崩qaq
這本來18號的更新啦,不過提早發了,下一更在19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