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劉臻趕緊制止住孫皇後,在她看來,誰都能做太子妃,就是她照妖鏡不行。
說到這個趙搖妗,脾氣暴躁,嬌縱蠻橫不說,這蜀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可是立志要嫁給魏遂的,如今魏遂入了她的後宮,她再進來的話,魏遂又是個把持不住的,那她豈不是頭上得綠成草原?東宮永無安寧之日?
想想就有點憂傷,她本不是奪人所愛之人,奈何魏遂入宮已成定局。
孫皇後奇怪地問:“這是為何?”
她撓了撓頭才說:“趙千金、心儀魏遂。”
孫皇後眉頭一皺,沉思了一會,大概是想通了關節,果然就放棄了那個想法。
她嘆道:“可惜了,丞相家並未出千金啊。”
跟諸葛樾成親家?劉臻抖抖腦袋,太可怕了。
孫皇後奇怪問道:“皇兒怎麼了,可是有好的人選?”
“那當然是……不知道。”
“……”那你抖腦袋幹嘛?
孫皇後岔開話題,又似漫不經心:“你父皇今日可是來你宮中了?他又打什麼歪主意了?”
但劉臻從她的語氣中已然聽出了一絲威嚴。
宮中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母後的耳目,真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忍不住想要擦汗。
“是,父皇,父皇他,他想要冊封範貴妃母族。”
“來、來找兒臣向母後說情的……”
劉臻在孫皇後威嚴的逼視下,終於斷斷續續地說完了這段話,只覺得背後早已冷汗沁濕,又趕緊想起來豎起手指發誓道:“兒臣……絕無此意……”幫他。
孫皇後果然眉頭又是一皺,帶出一絲狠厲。眼睛也威眯起來,裡面好似醞釀著狂風暴雨,嚇得她禁了聲,連呼吸都微弱了起來。
“就憑她?”
良久後,她忽而收斂了情緒,只是目光中仍有一絲陰沉,連太子妃人選的事都忘的一幹二淨,再也不提。
然後她一句話也沒再說了,帶著一臉沉思地回了自己的長樂宮。
劉臻抑鬱了好幾天,連諸葛樾天天跟她後面瞎晃蕩,都愛搭不理的,十分頹喪。
這日,諸葛樾十分興奮地跑來跟她說,時樾山上開滿了海棠花,極好看,問她要不要一起去。
正愁心情鬱悶,猶如滔滔江水得不到抒發,便道:“出發吧。”
由於時樾山在宮外,小時候她曾經常帶著諸葛樾偷溜出宮,去看時樾山上開的嬌豔欲滴的海棠花。因此,這次也不得不偷溜出去了。
劉臻穿了一件白色勾絲的錦緞便服,悄悄與諸葛樾從從前為偷溜出宮而挖好的一處十分隱秘的狗洞裡爬了出去。便來到了時樾山上。
劉臻十分喜歡海棠,那開的絢爛奪目,鮮紅研麗的花兒,好似帶著某種欣欣向榮的朝氣,迎著最耀眼的方向盛開。也是她內心最羨慕之處。
眼前是一片火紅的顏色,將人的心都要烤得熾熱起來。
“殿下,真好看。”
“嗯?”劉臻轉頭望去,諸葛樾在她身後一側,直愣愣地盯著她,手裡卻摘了一朵血色海棠,只是不知他說的是人還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