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門前,成靖寧險些被射殺,驚動竇太夫人和戴老夫人。「太夫人不必擔憂,我已將刺客捉住,不日就會有訊息的。」蕭雲旌抱拳告辭,他必須趕回去審問。
「是恆王做的?」成靖寧猜測道。
「八九不離十。」抓到關鍵證人,現在可以讓西州那邊的人動手了,「今天讓你受了驚嚇,回去好生歇著,等我的訊息。」
成靖寧回房後坐在銅制的火爐前烤火,抱著胖貓思考著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恆王不會無緣無故針對她,難道又是羅安寧?只是她現在被冷落,一舉一動都在她和成芙寧的監視之下,有動作她不可能不知道。
百草齋內,聞禮搖了搖頭,箭上的毒是海中水蛇口中毒液的萃取物,純度極高,一擊斃命,他救不回黑衣弓手的命。「這種毒不常見,若是從此著手,慢慢抽絲剝繭,也許能查到幕後兇手。」
「麻煩你幫著查一查。」蕭雲旌拜託道。如果成靖寧中箭,怕早就魂歸西天。恆王為何要針對一個女人?
回內院時,成靖寧還坐在燭火邊發呆,心事重重的樣子,「又瞎想什麼?」
「在想我哪裡得罪恆王了。」過去在永寧侯府好說,互看不順眼,現在她已是蕭家的人,怎麼還盯著她不放?她搶他錢了,還是擋他的道了?
「想那些做什麼?你得想我。」讓人坐他腿上,貼著面輕聲說道。恆王那邊,張明燁那次的教訓還不夠,這回必須給他一次刻骨銘心的經歷才可以。
「我冷……」成靖寧沒心思和他親近,捂著衣裳走開,爬上床抱著被子縮成一團,無視蕭雲旌的勾引。
蕭雲旌放下厚重的錦帳,攬著人說:「靠著我就不冷了。」他輕撫著懷中的人,似要撫去她眉宇間的愁思。成靖寧是個禁不起誘惑的,愣是被他撩撥起一團火來,今次翻身做了一次主,狠狠的壓榨了老禽獸一把。
蕭雲旌體貼她,雙手扶著她的腰肢助力,問道:「還冷嗎?」
不,她現在很熱,全身都熱。
「等雪化之後,我們去餘杭住一段日子。」蕭雲旌翻過身,將人壓在身下,撥開她黏在臉上和脖子上的頭發。餘杭山溫水暖,適合調養身體,也沒那麼多閑言碎語。現在國家太平安定,他們這些武將閑適下來,去要假很容易。
「都聽你的……」成靖寧筋疲力盡,躺著任他擺弄。
新年剛開朝,接管西州部的官員呈上一份奏報,並付上張家和恆王通敵、挑撥西州上羌叛亂的證據。當年許多人都認為此戰因成永皓而起,是阿利雅求而不得的報複,咋然挖出真相,上下嘩然。
因許多信件等物證以及僅存的人證,都明示指出是張明燁挑起爭端,意在乘亂攬功,以軍功加官進爵。雖然有質疑之聲,但鐵證如山,無論如何也推脫不了,是以今上很快下令緝拿張家人下獄,並將宮裡的柔嬪賜死。
恆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匆忙聯合手下一幹幕僚謀士想法子補救。經過多方調和奔走,最終把所有罪證推脫到張家頭上,把趙承逸本人摘了出來。不過他還是受到懲罰,被貶為尋常宗室,沒有爵位,沒有俸祿,和白身無甚區別。
今上說成千上萬軍士因張家犧牲,國內因他勞民傷財,張明燁罪無可恕,其過由張家和他償還。張家罰沒所有家産,用來補貼當初戰死傷戰士的家屬,而趙承逸被今上貶到西疆疏勒,讓他鎮守邊疆,體會一下邊疆軍民的徵戰之苦。
趙承逸從小長在錦繡成堆的皇宮,從未吃過一點苦,突然要去黃沙漫天、八月飛雪的蠻荒之地,如何能接受?只是今上聖旨已下,他沒膽子抗旨。
羅安寧從絕境中看到希望,勸說趙承逸接受。戍守邊疆,正是在軍中發展勢力的好機會,若再有戰事發生,就是他東山再起之時。況且炙影門不曾拋棄他,他手下還有灰色産業,可慢慢積蓄勢力,到時聯合西域諸國反殺回來,何愁不成功?
原本趙承逸以為走到末路,聽過羅安寧的一席話後咋然清醒,是啊,去疏勒看似一條死路,卻充滿著生機,只要他日後運作得當,何愁不能成事?當即召集一幫心腹幕僚,帶了羅安寧到密室商議日後安排。
經過幾個謀士和炙影門門主的分析過後,趙承逸頓覺西疆處處充滿希望,這次貶謫,是他絕處逢生的好機會,恨不得立刻就奔去那邊。不過為了不讓人看出異常來,面上依舊是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趙澈對這個兒子失望至極,不欲多看他一眼,下旨後次日,就讓他立刻離開。
羅安寧雄心勃勃,發誓要跟著趙承逸在那邊作出一番大事來,倒比往日多了幾分堅定。至於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