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靖寧難堪的點點頭,心裡想的卻是蕭雲旌不動,她也不動。顧子衿知道成靖寧有些小固執,點了點她的頭說:「你別不聽孃的話。」
帶著顧子衿給她的一匣子天竺花露,波斯玫瑰香膏,奧國利城的精油上馬車,成靖寧看蕭雲旌的背影時,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她和蕭雲旌,大概真不在一個頻道。
蕭雲旌覺察到背後不善的目光,回頭問道:「怎麼了?」
成靖寧訕訕的,「沒什麼。」蕭雲旌救了她後,侯府上下對他感激得不得了,同時要求她要報恩,不能委屈了他,果然不能欠債,這次得用一輩子去還。
「走吧。」蕭雲旌拉著她的手,送她上馬車,自己騎馬護在一邊。
逢年過節就能再次清楚感受蕭家人丁的單薄,沒親戚可走,就呆在家裡,有些個上門孝敬的下屬亦或是軍士也由蕭雲旌或是蕭祖父身邊的小廝或管事接待,是以成靖寧這時就顯得無事可做。
成親不到三個月,蕭雲旌就北上辦公去了近兩個月,王老夫人想著讓小夫妻兩個增進瞭解,趕緊造人,把賴在她身邊的成靖寧趕回嘉祉院。裹緊了鬥篷,成靖寧對著還沒融化的積雪嘆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兒啊?
現在嚕嚕回到父母身邊,不大理她了,回去做女工或是畫畫?才初三就做這些太早了些,還是去找蕭雲旌吧。想了想之後下了決定,問甄媽媽道:「媽媽,你說這個點兒侯爺會在什麼地方?」
「外院書房,或是弓樓練武吧。」蕭雲旌是一家之主,不能總待內院,現在不用上朝,又逢年下,他能消遣的東西不多。
「去看看吧。」成靖寧走前面說道。先前兩個月天寒地凍,她病著不大愛出門,現在逛侯府才覺地方大,比起百年世家的宅子不逞多讓。
七彎八拐的行至外院,書房大門緊閉,門前守著兩個小廝,臉上沒一點笑容。問過話之後才得知蕭雲旌在弓樓練武。成靖寧聽後只得往那邊去。
在永寧侯府時就聽成永皓說起這地方,是蕭雲旌專門開闢出來的習武之地,比起沈家在白沙莊的練武場差不了多少,他經常在此地和蕭雲旌比試,不過每次都輸,做夢都想著一雪前恥。
甄媽媽把人送到之後並不進去,成靖寧現在看著身邊人的笑容就心裡發怵,這是多關心她的婚姻生活?一個個的比她本人還著急。
守門口的小廝放行之後,成靖寧深吸了一口氣邁進去,深覺自己是個上戰場的烈士。弓樓的佈局沿襲了蕭雲旌的喜好,簡單方便順手,活動空間很大,武器琳琅滿目,看磨損程度便知他經常來此苦練,否則怎會兩局連勝龍擎蒼?
經過兩道門,成靖寧聽到越來越清晰的棍棒牽動空氣發出的聲音,三兩步邁到迴廊邊,躲在廊柱後面看齊眉棍使得虎虎生風的蕭雲旌。大冷的天裡他沒穿上衣,光著膀子練功,身上浸出豆大的汗珠。
順著他的臉往下,是誘惑力非凡的胴體,他生得背闊肩寬,精壯結實,卻並不顯得魁梧如山,因常年習武,又不時帶兵打仗,鑄就他一身有力的肌肉,不過後背上蜈蚣一樣的傷疤,看上去格外礙眼,彷彿一幅精美的畫作被撒了一團墨。
身材果然很好,成靖寧點評著。蕭雲旌停下手上的動作,把齊眉棍插回架子上,披了件白色外衣,板著臉教訓她道:「看夠了?」
成靖寧看他的身體用的是欣賞藝術品的眼光,絕無半點顏色之想,險些就順口說沒有,看到他像藏寶一樣寶貝的穿上衣裳,收回赤果果的目光道:「你背後的傷?」
「六年前的傷,早不疼了。」蕭雲旌見她眼神清明,不知她在想什麼。
「我哪裡有祛疤的藥,要不要擦?」成靖寧問道。玉肌膏效果很好,脖子上的抓痕淡了許多,再過三五個月便能徹底清除。
「不用,我一個大男人擦什麼膏藥。」蕭雲旌擦了臉上的汗,準備回嘉祉院沐浴更衣。
成靖寧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