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前腳出門,清暉院那邊的小丫頭便急匆匆趕來,說大奶奶發動了,現在沈老夫人和顧子衿都趕過去了。「我們也去瞧瞧。」成靖寧攏了攏鬢發,叫上成芙寧往那邊去。不過兩人都還是姑娘家,剛到清暉院大門口便被趕回去等訊息。
「我們回去一邊下棋一邊等吧。」成芙寧對成靖寧說,都說生孩子兇險,長輩們也怕她們被嚇到。
成靖寧看到忙緊忙出的人,又隱約聽到殷沅徽隱忍的悶哼聲,身體不自覺的抖了抖,她擔心她繼續待下去,等訂親之後會逃婚。「還是回去吧……」
在行雲院下了一下午的棋,用過晚膳之後,依舊沒訊息,只聽往來傳話的墨竹說大奶奶還在鎮痛中,得晚上才生得下來。「那得多疼?」成靖寧拿著棋子,半晌都不落子。
墨竹想了會兒說道:「不知道,反正奴婢回來的時候看到端了盆血水出來,還聽到大奶奶的叫聲了。平日裡大奶奶多堅強矜持的人,可見是痛得不行。」
「你這丫頭少烏鴉嘴,快去拜拜送子觀音,求菩薩保佑大嫂平安生下小公子。」成芙寧笑著點了點墨竹的額頭。墨竹吐了吐舌頭,說:「奴婢這就去。」之後便一溜煙的跑遠了。
到酉時末,殷沅徽平安生下一個男嬰,正好六斤六兩,聽白媽媽來報喜說,小公子雖然紅彤彤的,但眉清目秀,四肢修長,一落地就哭聲震天,手腳動著很有勁兒,可見將來是個有出息的。
成靖寧放下工筆問道:「現在可以過去了?」
白媽媽說道:「已經洗好了,兩位姑娘可以過去了。」離生産時已過了些時辰,産房已收拾妥當。
「芙姐姐,我們去瞧瞧衍兒。」名字是早起好了,這一輩是景字輩,以後家裡有男丁出生,都從這個字。「送信遞訊息給大哥了嗎?」
白媽媽笑呵呵的走前面引路:「已經寫好了,等明天一早就送到驛站去。」
殷沅徽生下侯府的長子長孫,沈老夫人又廣發賞錢,成靖寧到時熱鬧已過,現在月子房內靜悄悄的,只有進門時能聞到一絲血腥味。
哭鬧夠了的成景衍安安靜靜的睡在安定侯夫人的臂彎裡,殷沅徽則半躺在床上,帶著白狐貍毛鑲邊的玄色抹額,由小丫頭伺候著喝鯽魚粥。成靖寧在坐殷沅徽身邊,道:「嫂嫂辛苦了。」
「看著衍兒平安健康,再辛苦也值了。」剛做母親的殷元徽臉上還有倦容,不過提起剛出生的兒子,很快變得神采奕奕。
「你慢慢用粥,我去瞧瞧小侄兒。」和殷沅徽說完話,成靖寧才靠到安定侯夫人身邊,去瞧襁褓裡的成景衍。的確如白媽媽說的,生得眉清目秀,四肢修長,有那麼一對父母,將來長大了定是個禍害。
成芙寧已看了嬰兒一陣,得出結論說:「看著像嫂嫂多一些。」
「看他吐泡泡了,還皺眉呢!」成靖寧驚奇著,怕擾到他睡覺,又壓低了聲音。
安定侯夫人動作嫻熟的抱著外孫,說:「瞧著也是個脾氣大的,以後淘氣就打他屁股。」
「我可以幫嫂嫂遞竹條。」成靖寧不嫌事大地說道,話逗得安定侯夫人母女哈哈大笑。
侯府還沉浸在添丁的喜悅中,成靖寧命雲萍去珍寶齋取她定做的長命鎖和金手鐲,看到墨竹進來後,便把水袖和花月幾個丫頭支開,問道:「有什麼訊息嗎?」
「今天下午快黃昏的時候,馨寧姑娘在白通河邊喂魚不小心掉河裡了。正巧今兒翰林院休沐,在那邊辦詩會,然後顏公子正好路過就跳下去把馨寧姑娘救了起來……」墨竹說著,模樣憤慨。
成靖寧從她說羅馨寧落水,已然察覺到不對,聽到顏修明的名字才明瞭,成芙寧和他的親事,怕是黃了。「那麼多人在場,怎就顏公子出手了?」
「馨寧姑娘那時和其他人走散了,桃林那地方您知道,岔道小路多,一不留神就會走錯路。而顏公子也不知怎的,和翰林